所有人,包括谢星舒,都没想到段以玫会生气。
他打翻项链盒,一把攥住她手腕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陈佳霓在一起,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谢星舒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只能凭下意识回答:“我当然希望看到你幸福开心……” “那你呢?”段以玫倏然抬声打断她,“你会幸福,会开心吗?” 不会。 谢星舒自然无法接受自己爱的人和别人长相厮守。 但她快要死了,在死前能看见他幸福,她也就满足了。 谢星舒张了张嘴,想把那个“会”字说出口。 可在她出声之前,段以玫松开她手腕,转身大步离开。 全场寂静无声,没人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而最待不下去的人,当属陈佳霓。 “莫名其妙搞这么一出,现在你满意了?” 她恨谢星舒把自己置于这种下不来台的场面,狠狠剜了她一眼后便含着泪跑走。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站着也尴尬,最后纷纷离开。 不过片刻,偌大的庄园里就只剩下了谢星舒一个人。 她看着面前段以玫精心准备的蛋糕,自嘲的笑笑。 果然,自己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她有些无力,眼前也有些模糊。 谢星舒扶着蛋糕车,想要站稳身子,就在这一刻,头忽然剧烈地疼起来。7 伴随而来的还有胃里的翻涌! 她止不住地干呕,但什么都吐不出来,最后疼得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疼……好疼! 谢星舒无意识地伸手出去:“知正……” 可没人回应她。 而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她看不清名字,心里希望是段以玫,于是强撑着精神接起。 对面却传来柯母的声音:“小瑜,妈上次给你的合同,你签了没有?还有欠小祁的那三十万,家里哪有钱还啊?你赶紧给他吧,他都给我发好几次消息了!” “亏我还把他当自家孩子,说翻脸就翻脸,我看这朋友你以后也别交了!”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妈和你说话呢。” 谢星舒听了。 她亲生母亲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好好的、仔细的听了。 听完才顿悟,那不是言语,而是一根根针、一把把刀,尽数扎进她的心脏里! 谢星舒掐紧了手心,竭力放平声音:“妈,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吗?” 听筒里霎时沉默。 好一会儿,才传来柯母明显心虚的声音:“当然记得,你想吃什么,妈做了给你拿去医院吧?正好我去把合同也拿回来。” 谢星舒猛地闭上眼,挂断了电话,也终于死了心,认清现实—— 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完完全全爱她的。 不知过去多久,蔓延全身的剧痛才如潮水般慢慢退去。 耳旁再次响起的铃声,唤醒谢星舒疼到恍惚的意识。 她接起电话,对面语气客气:“柯小姐,您今天预定的跳伞项目还过来吗?如果来的话需要您早点,晚点怕天气会变。” 听着这话,谢星舒浑噩的脑子慢慢清明。 眼前哪还有人?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我现在就过去。” 毕竟是自己最后一次生日了,就当是和世界的一场告别吧! 挂断电话后,谢星舒又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爬起身独自坐车前往。 半小时后,跳伞基地。 工作人员看见谢星舒后立刻迎上来:“柯小姐,今天的安全员都在这里了,您可以随意挑选。” 谢星舒摇摇头:“不用安全员,我有跳伞证,今天我想自己跳。” 这家跳伞基地谢星舒以前经常来,工作人员与她也相熟。 “没问题。”对方点点头,“那我带您去签高空跳伞免责承诺书。” 谢星舒应声:“好。” 这之后,她换好了装备便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慢慢往上,穿破云层,天空触手可及。 谢星舒看着,眸光却渐黯。 出神时,身旁传来工作人员的关心:“柯小姐,您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没问题吗?” 谢星舒没力气说话,只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示意自己没事。 直到指定跳伞高度,工作人员拉开机门:“那祝您平安顺利,等会儿见。” 门开的瞬间,高气压的风霎那间涌进来。 谢星舒深吸了口气,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