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颜歌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形如失魂木偶。
皇帝见状震怒,一拍桌案:“来人!把贼子拿下!罚军棍一百!押入死牢!” 他话音落下,十几个御林军直冲进来,将叶颜歌羁押。 军棍一百,等于要命。 叶颜歌被迫压在长形案上。 她一抬头,就便看到堂中脸色苍白的冷宸淮,身旁,几名府医急忙给他处理包扎伤口。 两人隔着敞开的门,遥遥相望。 视线交错间,他墨色如沉。 叶颜歌率先垂下眼帘,避开了对视。 与此同时,军棍落下! 疼痛如火苗炸裂般迅速蔓延全身。 那一刻,叶颜歌呼吸几近停止。 军棍一杖杖落下,然而哪怕疼到窒息,叶颜歌也死死咬唇,不发出一声痛声。 为了叶家一百三十口的性命,她必须要活下去。 一共打到多少杖,叶颜歌已经记不清了。 昏沉间,她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在轻轻抚摸她,从头发到脸庞,直至唇瓣。 这熟悉的触感,很像少时的冷宸淮。 让叶颜歌留恋的紧紧抓着不放,犹如濒临溺亡的人抓住浮木:“阿淮,别走……”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魔怔了,才会做个梦都想到冷宸淮。 可偏偏这个梦太过真实,那人竟还温柔的哄她:“我不走,乖。” …… 皇宫内苑,长灯照夜。 御书房内传出文书摔在地上的声响。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冷卿,你告诉我,叶颜歌为什么还活着?你当初不是保证将叶家斩草除根吗?” 冷宸淮跪在地上,但神情极其冷淡:“叶家战功赫赫,如今军营已经颇有微词,留叶颜歌一命,是为了服众。” 皇帝怒目里多了分好奇:“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冷宸淮身影未动,只看着皇帝缓缓道出一句:“臣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皇帝解了心中疑虑,大喜不已:“再过七日就是祭神了,冷卿务必好生操办。” 冷宸淮作揖行礼:“臣遵旨。” 随后退出了大殿。 阴暗潮湿的死牢。 叶颜歌饿了三天三夜,无人探望,就在快要饿昏过去时。 牢门突然开了。 叶颜歌视线往上,便看见那一袭熟悉的白衣。 “你是杀我的吗?”她嘶哑着嗓子,目光不悲不喜。 冷宸淮没有接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紧接着,他拿出把匕首,慢慢逼向她。 叶颜歌就这样看着刀朝自己逼近,丝毫不惧。 她只想求个明白:“冷宸淮,你处心积虑谋划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权势吗?” 冷宸淮墨色的眸光微沉,声音似冰:“是。” 下一秒,他亲手用刀朝她的脸颊划下。 鲜血一滴滴顺着伤口流下,撕裂的痛一顿一顿涌上。 叶颜歌强忍着也不反抗,只紧紧盯着男人深邃的眼,和紧抿的薄唇。 阿娘曾说,薄唇的人最是无情。 从前她不信。 而如今,她才明白冷宸淮的冷清凉薄。 刀锋划到一半,冷宸淮忽然松了手,抛下匕首,起身背过她。 就在叶颜歌张口想问他,是不是心软时。 耳边却传来冷宸淮冷冽刺骨的声音:“来人,挑断叶颜歌四肢筋骨,明日流放西域!此生不得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