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呢喃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陈惟墨沉闷地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安青转过头看他,似是疑惑道:“你的母亲是个杀人犯,你怎么一点都不痛苦呢?你不是最听她的话了吗?” “她说要你娶娄榆,你就想尽一切办法娶了她。她要吞了娄榆的钱财,你也纵容着她做出这些荒唐事来。就连你自己都不明白,你对她的那些好,到底是在毁了谁。” 陈惟墨身体一僵,挣扎着起身,背对着她说道:“你先休息,我明日再过来。” “陈惟墨,你明天不要过来了。” 安青冷淡的声音响起。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就不要再见了。” 第42章 陈惟墨走在路上。 他穿着最昂贵的西装,手腕上还带着新出的腕表。 件件都是令人咋舌的价格。 可他眼底分明什么都没有。 没有奢侈品。 没有他那高高在上的自尊。 没有从前那想尽办法也要得到的地位。 他恍惚之间还撞到了什么人。 那人冲他啐了一口。 骂他神经病就不要出来乱晃。 结果陈惟墨解下自己的腕表,冷淡问他要不要,送他了。 后来他又碰见了一个女人。 她问他要不要去旁边的旅馆坐坐。 陈惟墨问她,你能扇我一巴掌吗? 扇一巴掌就给她一万块钱。 吓得那女人逃也似得跑了。 他面前再没人了。 于是他走到桥头,迈了出去。 当他的呼吸和水彼此交融的时刻。 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妈妈的肚子里。 如果可以重来就好了。 …… 娄榆窝在沙发上,刷着微博。 俞松年将洗好的葡萄放在果篮里。 他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保姆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她。 娄榆哼了一声,他就摘下葡萄亲自喂到她的嘴边。 她手机里刷过一条消息。 “蒲江大桥有人跳河自杀,所幸被人及时救起,现在已无大碍。” 俞松年瞥了一样她的手机屏幕,笑道:“你怎么还看这种东西?现在社会压力大,随时随地都有人崩溃寻短见。” 娄榆嗯了一声,手指往下一划,视线便转移到下一条消息上去了。 她只是感叹道:“蒲江大桥那么高,他从上面跳下去,还能活下来,这简直和重生没什么两样。” 俞松年回忆了一下那桥的高度,也诧异道:“我倒没注意是这个桥。” 他叹息了一声,也感叹道:“希望他能想通吧,毕竟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看这个世界,应该会有新的感悟了吧。” 娄榆回头看他,却正好对上他递过来的葡萄。 她张嘴咬下,酸甜在嘴里爆开。 她含糊着说道:“没看出来,你同情心也挺丰富的。” 俞松年冷哼一声,靠近后,用手捏住她的脸颊,恶狠狠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娄榆嬉皮笑脸地挣开他的手,用脸颊猛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生气啦?” 见他还僵着一张脸,她轻车熟路地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撒娇道:“你不会真的和我计较吧。” 她几句下来,纵使俞松年有天大的气,也早该消了。 更何况,他还是装的。 俞松年将下巴顶在她脑门上,声音从她天灵盖传进去:“想让我不生气,你就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娄榆嗯嗯了几声,甚至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应下。 俞松年乐了,连同他的胸膛一起震动起来。 娄榆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玩手机。 “要不要和我去旅游?”俞松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他还心机地压低了声线,显得更加迷人了几分。 娄榆敷衍地问道:“去哪?” 俞松年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又忍不住撅了几下。 “清远镇。” 娄榆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她这才抬起头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吗?” 俞松年却不肯透露了。 他只信誓旦旦地说:“榆榆,那有一个绝无仅有的珍宝,正在等着你的到来。” 第43章 三日后,娄榆和俞松年正式出发去了清远镇。 刚下飞机,走了没几步路,娄榆便吵着说受伤的那条腿很疼,需要人背着走。 俞松年只恨不得给她敲一个脑蹦。 可她忽闪忽闪眨着的眼睛,又实在太容易让人心软。 俞松年暗叹一句小迷人精,就自认倒霉地背起了她。 背上她的那瞬间,俞松年才意识到,她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 “我和高中时候,哪一个更重?” 娄榆趴在俞松年耳边轻轻地问道。 俞松年想也不想地说:“高中吧,但是我更喜欢高中时候的你。” 娄榆听见这话,立刻不满地揪住他的耳朵:“你什么意思?你现在不喜欢我吗?” 俞松年诶了几声,连忙惊呼痛。 娄榆又心虚地松开了手,末了,还掩耳盗铃地揉了揉。 “谁让你老是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俞松年这才开口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现在真的太瘦了,我抱起你,甚至觉得你还没初中时候重。” 娄榆将脑袋靠在他背上,仔细回忆道:“是哦,仔细算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俞松年抓住她的腿,用力地往上掂了掂。 娄榆只觉得自己似乎要被他甩出去了。 “干什么?” 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 俞松年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迈:“我在惩罚你,以后要是还不吃饭,我就把你颠出地球去。” 娄榆乐不可支道:“你还有这本事啊。” “我无所不能。” 听见他开玩笑一般的威胁,娄榆笑够了之后,又沉默了下来。 她的手缠绕住俞松年的发丝,恍惚道:“你不觉得我现在很丑吗?一条腿瘸了,还瘦得吓人。除了你之外,估计没人愿意要我了吧。” 俞松年皱了皱眉,沉声道:“你现在是在恃宠而骄吗?” “哈?”娄榆疑惑地又靠近了他,“我什么时候恃宠而骄了?” 俞松年故作叹气道:“你长得漂亮,家里还有一墙壁的奖状。家大业大,甚至还能将集团治理得井井有条,手底下的员工个个对你死心塌地。” “不像我,年纪又大,嘴巴还不够甜。做事糊涂,还死要面子。除了你之外,到底还有谁会要我啊?” 娄榆猛地点头,小声吩咐道:“是的,说的没错。除了我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