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年熟悉的温热呼吸在她耳畔拂过,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
云婉婉质问:“为什么?!我又没病!” “这是你欠晓晓的。” 陆瑾年钳住她的下巴:“别忘了,晓晓走丢的时候,你就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 “是你害了她。” 云婉婉的脸顿时苍白,没想到陆瑾年会把这个错怪在她的身上! 她无力反驳道:“陆瑾年,我不知道她会走丢。” 他突然松开掐着她的手,随意一丢:“云婉婉,做错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她不想再辩解了,没用的。 无力到极致,大概就是麻木。 云婉婉惨然一笑:“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晓晓肾衰竭,你捐一个肾。” 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午饭吃什么一样简单。 即使云婉婉已经知道他不再爱她了,还是心口一痛。 她强忍着酸涩:“你知道我身体弱,一个肾,足够要我的命吗?” 陆瑾年冷眼看着她苟延残喘的模样:“那都是你的命数。” 六月的初夏中,云婉婉打了个冷战。 她心脏一阵抽痛,半响才开口:“你并不是搞不到肾源,为什么要执着我这一个?你明明已经抽走了我那么多血……” 陆瑾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怎么?你觉得那点血就可以还清你的罪。” “更何况,你和晓晓是双胞胎,你的肾是最好的。” 云婉婉连辩解的气力都无,颓然地垂下头,嘴角勾着凄厉的笑。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陆瑾年没有给她机会。 云婉婉被压进了陆家投资的精神病院。 她被关在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这里冷得可怕。 云婉婉不想被关在这里! 她要逃走! 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她的身份,父母只给了三天时间解决热搜的问题,她还没来得及收集证据。 然而,为了随时可以提供健康的肾脏,护工没有给她灌药,而是绑上了拘束衣。 云婉婉她被屈辱的紧紧束缚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 她试图挣扎。 但是护工劝道:“38床,别做无用的挣扎了。” 拘束衣勒的她喘不上气,呼吸间肋骨像是要断折一样。 她绝望的声嘶力竭的哭笑起来。 “这疯子的声音真够难听的。”一个护工皱着眉怨气的说。 另一个护工见怪不怪:“给她一针镇定剂就好了。” 那护工犹疑了:“她可是云家的二小姐,万一哪天……” 另一个护工嗤笑一声:“你没看云家的采访吗?他们都说二小姐已经死了,世界上已经没有云家二小姐了。” “也是,她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疯子而已。” 云婉婉全身泛起一股寒意。 原来,云建成和柳慧根本没打算给她自证的机会。 云家,早就已经放弃她了。 一直都是她痴心妄想!一直都是她抱有希望! 真的太愚蠢了! 要是能动,云婉婉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把自己扇醒! 下一瞬,冰冷的药水被推进她的手臂,云婉婉再也发不出声音了,思绪断开。 原来,她真的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一点点过去。 白炽灯照在她的头顶,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个过道窗,拉起洁白的窗帘沾染着褐色的污渍,让人分不清日夜。 云婉婉已经不知道她进来有几天了。 每过一段时间,就有强壮的护工来给她注射镇定剂,被束缚在拘束衣里的她只能木然的望着天花板。 当她意识到有人在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湖水般平静的眼眸终于被投入一丝涟漪。 白言黙。 认出他的一瞬间,她瞳孔骤缩。 眼前的人,曾是她当做十几年挚友的人。 但他在上辈子,指责她抢夺云晓晓的身份,彻底背叛了她。 此时,白言黙担忧的看着她:“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云婉婉澄澈的目光直视着他:“我没有病。” 白言黙看向旁边的铁架子,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剂和各种型号的针,眉头皱了起来。 “你在这里,好好治病。” 云婉婉蓦然睁大眼:“我真的没有病,是陆瑾年逼我捐肾才把我关在这里。” 她说着,企图让现在的白言黙有点良心。 毕竟他是她唯一能逃走的机会了。 护工走了进来,手上拿着针剂。 云婉婉想躲,但被她一把按住。 白言黙见状拧眉喊道:“放开她!” 见护工不听他的,他一步上前,用力推开护工,然后利索的把云婉婉身上的拘束衣全部解开了。 被束缚久了,血液不流通,云婉婉站不稳,差点栽倒。 白言黙扶住她,说:“先去我那里吧。” 突然,陆瑾年冷冽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站住。” 云婉婉抬眸看去,心乱如麻,他眼底一片翻江倒海的墨色。 这时,白言黙挺声而出:“婉婉她分明神智清明,你为什么非要把她关在这里?” 陆瑾年嗤笑一声:“白言黙,你也配质问我。想想你们家生意的资金来源。” 一句话噎住了白言黙。 云婉婉见此,明白了刚有点的希望已经瞬时破灭。 但只要有希望,她也不能一直呆着这里! 云婉婉鼓起勇气直视陆瑾年:“我不想在精神病院,你换一个条件,只要不伤害我,我都答应你。” “行啊。” 陆瑾年踱步到她面前,冷笑一声:“如果你想离开,那就替你姐姐生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