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通话记录和几条信息,不足以给对方定罪。 这案子已经不是棘手,而是艰难,甚至可以说完全是在靠谢浅熙的信任。 盛谦庭觉得头好像更疼了,这小丫头因为自己的善良,就给自己接了个麻烦。 半晌,他站起身开始穿衣服:“你等我,我去看看。” 谢浅熙没来得及拒绝,电话被挂断了。 半小时后,盛谦庭敲响了谢家的门。 客厅的桌子上铺满了资料,谢浅熙就趴在上面,无精打采的样子。 书架我的首页 第二十八章 盛谦庭看见,一言不发,拿起资料就开始细细地看。 然而两个小时过去,纵然是首席金牌律师,也有点束手无措。 他放下资料,神色严肃地看向谢浅熙:“你得做好明天失败的准备。” 谢浅熙耸了耸鼻子,闷着声:“我已经做好了。” 但也只是做好了第一次开庭辩护失败的准备,这个案件不结束,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她始终相信,正义会胜利。 盛谦庭点点头,看了眼手表:“你先去睡吧,明天还要战斗,我再帮你看看还有没有能够突破的地方。” 谢浅熙有些怔住了,她眨了眨眼:“你……你不用这样帮我的。” 盛谦庭头都没抬,眼睛像粘在了那白茫茫的一片纸上一样:“学长拜托我了。” 原来又是因为她爸爸。 谢浅熙心中方才涌上来的那点感动和暖意瞬间消失殆尽。 她站起身,故意重重地踩地,然后淡声道:“那还真是要麻烦盛先生了。” 盛谦庭被她突然变冷的态度刺激得心头一紧,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见她脸上藏起来的愤愤的表情,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低声:“就算学长不拜托我,我也会帮你的。” 谢浅熙走回卧室的脚步一顿,似乎是在考虑他这句话的真实程度。 过了好一会儿,她极小的声音才传到盛谦庭耳朵里。 “我才不信。” 这个小丫头啊,有时候任性得很。盛谦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阳光明媚,仿佛是个好兆头。 谢浅熙身穿黑色的职业套装,整个人的气质清冽冷厉。 就算这场官司被所有人看低,但她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谢浅熙走出房间,才发现盛谦庭浑身的西装有些乱。 他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都是烟头。 谢浅熙本想责备他抽烟,可是她知道他肯定是为了帮她一夜没睡。 看见她,他站起身,递过去一沓资料,有些疲惫地说:“路上看,凭你的能力足够了。” 他一夜未眠,尽管希望渺茫,他只为让她的胜利多几分希望。 谢浅熙的心脏像是被烈日照耀过的海水包围,暖洋洋的,铺天盖地。 她双手接过,郑重道:“谢谢你,我会尽我全力的。” 这是谢浅熙回国后第一次没有抱着那些不知名的小情绪与他说话。 盛谦庭微怔,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谢浅熙,加油。” 加油,小丫头。 这场战斗你没有同伴,只有敌人,是孤军奋战。 胜利或者失败,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谢浅熙听到盛谦庭的鼓励,她纤细的背影停了停, 就如很久之前,他鼓励她的时候,她挥了挥手。 盛谦庭露出了笑容,她在以她的方式告诉他,她知道了。 小丫头是真的在没有他的地方成长了。 虽然他没有一直伴着她成长,但是他愿意以后一直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对于她的将来,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第二十九章 盛谦庭很少去旁听,偶尔有前辈出庭辩护,他会去虚心学习。 虽然谢浅熙从小跟着他学习,后来又出国跟着谢父实操了几次,但这是她在国内的第一场辩护,且十分棘手。 他一夜未睡,眼下隐隐有些乌青,还是带着墨镜走进了旁听席。 这场诉讼牵涉到许多社会热门问题,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 现场的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多,旁听的,还有几个记者。 等候时,一道身影在盛谦庭身边落座。 他没关注,那人却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盛律,果然您也来了!” 盛谦庭微皱着眉看去,只见韩以琛激动的神情。 他顿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他记得韩以琛这几天应该在忙一个委托。 韩以琛姿态放松,双臂抱在脑后:“听谢叔叔说浅熙接了个难搞的委托,今天开庭,我想我身为未婚夫怎么样都该过来看看。” 未婚夫。 盛谦庭的心脏猛地刺痛。 他发现自己对这个称呼的接受能力似乎在逐渐下降。 他心中一块小小的地方,正在期待,她不要成为别人的未婚妻。 “哦。”盛谦庭应了声,收回视线,并不想与这个他看不清的青年多说。 他的余光里看到韩以琛凝视了他片刻,才转回头。 两人各怀心事。 开庭。 原告小女孩和谢浅熙一起出现,紧跟着被告和律师也走上法庭。 女孩一看见那地产老板,身子就开始止不住的发抖,眼神都有些涣散。 这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在场的媒体没有漏过这一细节,通通拍照、摄像把她的模样记录下来。 谢浅熙眼中划过一抹心疼,伸手在女孩的背脊上轻抚了两下,以表示自己对她无声的鼓励。 女孩被谢浅熙鼓励了,才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那个地产老板。 但善良和同情不能当法律用,该来的辩护还是要来的。 谢浅熙临危不惧,更何况还有盛谦庭一晚上的成果支持,刚开始竟还占据了些上风。 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也是强弓末弩。 很快,一条条证据摆出,被告律师经验十足,将谢浅熙驳回。 谢浅熙紧攥着手里的纸张,边缘褶皱,将要破碎。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有钱是可以万能的。 那位地产老板不仅想要为自己逃避这个罪名,还想要给这名少女安上毁谤的罪名,将她送入牢房。 女孩双目绝望,精神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谢浅熙看着眼中满是得意和讥讽的地产老板,怒气直冲心头:“吴先生,你觉得自己做过的亏心事,会不会有一天让你受到报应?” 被告律师立刻站起来向法官请示:“原告律师的这个问题属于主观意识,我反对!” “反对有效。”法官看向谢浅熙,“请原告律师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