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沈灵韵大叫。
深夜睡着的木驰野猛然惊醒,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沈灵韵没醒,许是又做了什么噩梦。 一连两日,木驰野都贴身照顾着她。 嘴里总是呓语大喊,却独独不见人醒来。 木驰野看着她有些干裂的嘴唇,起身倒了一杯茶水,一点一点的喂进她的嘴里。 千年雪参已经送到,煎成汤药服下却依旧不见人醒。 他看着床上的人,那感觉就像是微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会熄灭。 让人日日惶恐,又无可奈何。 身上的困倦被消除的一干二净,他点亮屋子里的烛火,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像是哽咽:“灵韵,对不起。” 都已经五日了,人还未醒。 木驰野的心,也一日比一日的沉了。 他就这么守着沈灵韵,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她醒来。 “咯咯咯!” 天色蒙蒙亮,门外就传来了大公鸡响亮的打鸣。 又是新的一日了,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似乎动了! 木驰野紧紧地盯着床上的沈灵韵,她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 眼睫微动,沈灵韵睁开了双眼! 木驰野的眼中跃动着光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沈灵韵醒了! 他紧紧地盯着沈灵韵,压抑着激动的情绪:“灵韵,你醒了。” 但语气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兴奋。 木驰野红着眼睛看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这几日,他甚至是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 一辈子不娶,照顾她一辈子。 沈灵韵看着他,又看向四周的环境,一时有些迷茫。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木驰野——” 脑袋却有些晕,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痛感,头好痛,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灵韵!”木驰野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忍不住惊呼,手指立马搭上她的手腕。 脉象正常,一切都好了。 为何她一醒来,是如此的痛苦。 身体里的淤血已然通畅,不该有什么异常的。 不多时,沈灵韵才恢复如常。 看着一脸焦急的木驰野,她轻声道:“无碍,许是跌落悬崖时磕到了脑袋。” 不然,她怎么记起了好多东西。 看着沈灵韵的模样,木驰野几乎哽咽:“你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差点酿成大错。” 这几日心里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的提议,如果不是当初自己要送她离开。 又怎会生出现在的事端来? 沈灵韵虚弱的笑了笑:“这不是你的错,你太过于自责了。” 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 她看向窗外已然大亮的天:“我昏睡了几日?” 木驰野声音沙哑:“今日已是第六日。” 他的心也受了五日的熬煎,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心都在遭受着一种无形的鞭挞。 沈灵韵不由的说道:“竟这么久了。” 可身边却无萧子越的身影。 那一晚,她分明看到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扑来。 到底是幻想,还是现实? 随即,她的心里浮出一抹苦笑。 如今萧子越贵为天朝陛下,自是无暇顾及她的。 “爷,饭好了。”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呼声。 木驰野没应声,而是看向沈灵韵:“你该进些食了。” 这几日,因为昏迷他只能喂些流食,如今醒了要多吃些饭食才行。 他的话一出,沈灵韵也顿感饥饿。 ”好。“沈灵韵起身。 “我扶你出门。”木驰野上前起身搀扶。 刚出房门,就传来呼声:“姑娘,你终于醒了!” 沈灵韵循声望去,大家皆是一脸高兴。 只是人群之中,她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萧子越。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萧子越从院子外缓缓走进门,通红的双眼闪着一种光。 “灵韵——”他的声音带着颤。 沈灵韵只对视了一眼,便匆匆别过眼去。 木驰野顿时将她挡在身后,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萧子越也敛去神色,冷酷的看向木驰野。 “让开,这是孤的皇后!” 木驰野分毫不让,眼底溢出湛湛寒意:“这是我西域的圣女!” 沈灵韵从他身后走出,神色凛然:“萧子越,我从未说过我是你的妻。” “六年前的时候,我的子越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