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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倾绾怔怔看着他，他的瞳孔藏着星光，里面好像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她回过神来，接过那一大束红梅，抿了抿唇：“多谢薄大人。” 季怀萧眸子沉了沉：“天冷，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沈倾绾的寝殿，小昭在那里已经等候了多时。 拿着姜汤递给了两人。 季怀萧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都递给了沈倾绾：“你身子弱，多喝一些。” 沈倾绾默默喝下了两碗。 季怀萧无意间一瞥，看到窗子的青花瓷瓶上已经插了几枝红梅，问小昭：“这是谁折的？” “禀大人，是苏世子怕公主无聊，特意摘来解闷的……”小昭这才注意到，沈倾绾刚刚进来放下的一大束红梅。 “他人呢？”季怀萧眼神有些不善。 “表哥有事出去了。”沈倾绾默默将那瓶红梅往后挪了挪。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季怀萧想摔了它。 看见她的小动作，季怀萧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藏什么藏，苏叙白给你的那几枝红梅，有什么可宝贝的。” “小昭，去取几个大瓶子来。”季怀萧拿嫌弃地瞥了一眼那几枝开着小花的红梅，“他有我送你的好看吗？” 见状，小昭在一旁没忍住笑出了声：“大人，莫不是在吃世子的醋？” 闻言，两人都一愣。 吃醋？怎么可能？ 季怀萧第一次听见这个陌生的词汇，下意识地否定。 他只是不允许沈倾绾觉得，苏叙白送的东西比他的好。 看那几枝红梅有些碍眼。 仅此而已。 “莫要胡说。”沈倾绾呵斥了小昭一声。 小昭自知说错话，先行退下了。 沈倾绾看向季怀萧：“小昭也不是有心的，薄大人无需介怀。” “无妨。”季怀萧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今日，多谢薄大人了。”沈倾绾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从前也没觉得他这般喜怒无常。 “今日也就罢了。”季怀萧抬头看着她，“这几日好好待在院中，不要外出。” “嗯。”沈倾绾点点头。 “我有些事务处理，明日便回。”季怀萧安插在外面的锦衣卫已经布置妥当。 但还有些具体事宜要交代，因不放心沈倾绾，他特地抽空回来了一趟。 季怀萧前脚刚踏出房门，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在沈倾绾疑惑的目光下，装作若无其事，淡定地将他送的花，摆满了她的窗台。 觉得苏叙白送的实在是碍眼，又将它挪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这才满意地离开。 “……”沈倾绾的心中着实有些无语，默默地说了一句，“幼稚。” 叹了口气，沈倾绾拿起剪子，开始修剪那堆满了窗台的红梅。 她从来不知道，季怀萧还有这一面。 这也是要对公主尽得职责吗？ 沈倾绾有些不确定了，或许他对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吧。 若是从前，季怀萧为她送花，她定然会欢喜得一宿睡不着觉。 但现在，他们……已经再无可能了。 沈倾绾修剪着红梅，又咳出了一口血，血落在红梅上，更显得娇艳欲滴。 体内的毒像一道催命符，时刻提醒着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不该，也不能生出其他的想法。 季怀萧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 沈倾绾看着红梅思忖良久，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唤来小昭：“为我准备好笔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