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马球比赛,她输了。
也同时失去了和谢无衍独处的机会,霎时李瑶瑛面色一片惨白。 随行的太医已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查看她的伤势。 李瑶瑛抬眸,穿过人群看向站在一旁依旧无动于衷的谢无衍。 “为什么?” 为什么一动不动,要故意输掉比赛? 难道就因为时新雨一句‘不想输’吗? 李瑶瑛心里想着,就见谢无衍捻着手中佛珠,一双眸子淡淡扫过她。 他双唇翕动:“因为是你,所以我不想赢。” 话落,李瑶瑛只觉心上又被人捅了一刀。 她甚至疼到无法感知手骨头断裂的痛。 在被太医带走时,她还不信的侧眸看,却只看见谢无衍走向时新雨的背影…… 顿时,手指连心连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她脸色也跟着苍白了几分。 这边,太医递给她一杯掺了麻沸散的药酒:“李小姐,接骨很痛,你且忍着点。” 李瑶瑛喝过药酒,却还是疼得一阵痉挛。 可她死死咬着唇,不愿溢出一声痛呼。 太医看在眼里,不忍劝慰:“胜负哪有身体重要?要是伤再重点,你的手就废了!” 李瑶瑛疼的眼泪直涌,说不出话。 打好石膏,她不顾太医劝阻,还是回到了赛马场上。 比赛早已结束,大伙在马场上自由打着马球。 谢无衍和时新雨在一队。 比起刚刚和她在一组时的无动于衷,这场友谊赛,谢无衍格外认真。 时新雨为他挽起衣袖。 骄阳下,随着球杖的摆动,他手臂肌肉微微凸起,线条流畅又优美。 跟时新雨在一起,他就这么认真,这么想赢? 李瑶瑛突然觉得这随性的太医医术太差了,不然为什么她才接好的手腕,还钻心的疼?疼到她忍不住想哭…… 可她又心知肚明,这种痛来自心底。 像是自虐般,李瑶瑛目不转睛盯着谢无衍,不舍得移开…… 一直到晚上,众人这才前来参加篝火晚宴。 借此浪漫氛围,叶鹤栖再次向大伙提议。 “西湖美景胜千秋,明日大家可自行相约活动。” 话落,便有不少年轻男女开始行动,结伴赏花游玩。 隔着篝火,李瑶瑛看着对面谢无衍那双清俊的眉眼。 几番挣扎后,她再次拾起勇气开口:“谢无衍,你明日可愿陪我去放纸鸢?” 说完的那刻,谢无衍如有所感的朝她看去。 视线交错。 李瑶瑛心猛烈跳着。 但谢无衍的视线并没有在她脸上过多停留。 时新雨上前挽住了他的手,娇笑着:“无衍,你说明日我们是去放纸鸢,还是去登高?” 闻言,李瑶瑛僵在原地,眼底的落寞怎么也压不住。 心底像是被人凿开了一个大洞,长长的针一下下刺着她的心脏。 原来……他不是在看她。 而此时,大家将三人之间的表情尽收眼底。 不少人开始对李瑶瑛不满—— “帝师和新雨明显是一对了,她怎么还恬不知耻地凑上去啊!” “真不要脸,那双狐狸眼从早到晚就恨不得黏在帝师身上,不知羞!” “帝师这等清冷佛子,认定一人后岂会随意改变心意,她非要插足当小三,搞破坏!” …… 听着大家的议论声,李瑶瑛面色一阵青白。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胡说!” 她为自己开脱,可下一秒就看到谢无衍和时新雨相携离去的背影。 她心口一窒,丝丝缕缕的酸涩将她脖颈扼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只能忍着手腕钻心的痛,回了房。 …… 次日,众人下船游玩。 这时,一匹高头白马疾驰而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来人一身红色战衣,手中拿着一枝带露的海棠,真真鲜衣怒马少年郎。 段时榆翻身下马,径直掠过所有人后,直接走到了李瑶瑛身边,揉了揉她的头。 他笑声肆意向大家问好:“诸位好,在下段时榆,来追心爱姑娘李瑶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