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气氛很适合长谈,看着相识一年之久的好友,我如实回到道:“刚开始是为了家人,后面便觉得这样的生活很自由,还能见识到广阔的天地。” “是啊,我就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当官之后要注重的东西太多了,我适应不了。” 我跟贺铭相视一笑,能跟一个人做朋友都是有原因的。 年少时,我有段时间很喜欢看武侠小说,甚至跟爹娘说,长大之后要当大侠,行侠仗义。 可自从遇见傅砚礼后,一切都变了。 从前喜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被我抛之脑后,专心替他出谋划策。 后来当上了皇后,我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轻松些了,结果却被他说没有规矩,不够端庄。 第25章 只因着一句话,我便找来教习嬷嬷,日日苦练宫中礼仪,不敢懈怠。 以前只觉得自己一腔真心被辜负,很不值。 现在觉得是不值,但也很傻,傻的是明明他有了心上人,却还要固执的往前冲,幻想着自己能够感动他,从而获取一些虚假的爱,甚至不惜埋没真实的自己。 太傻了。 我在心里毫不留情地嘲笑从前的自己。 “你的真实身份不是秋棠吧?”贺铭问。 我沉默半刻,开口道:“我是京城沈家的女儿,沈挽清。” 贺铭一愣,随即笑道:“难怪,原来你是沈老将军的女儿,我从小听沈老将军的故事长大的,京城我最佩服的就是他。” 我瞬间失笑,心里还有些骄傲。 父亲英勇善战,年少时就名扬京城,风光无限,娶了母亲之后,性子才沉稳下来,一心扑在亲人身上。 “不过你不是死了吗?” “差点死了,被我爹的人捡回来一条命。” “那天在船上救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当今圣上吧?” 在他惊诧的目光里,我缓缓点头。 贺铭摸了摸下巴:“他不好好待在京城,来这里干什么啊?” 说完,贺铭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他应该是知道你没死,特地来抓你回去,好治沈家一个欺君之罪,到时候沈家的兵权就会落到他手里。” 我摇摇头:“不对,他没必要亲自来一趟,况且我爹早就向他辞官回乡,但他没同意,所以不可能是为了兵权。” 贺铭挠挠头:“如果不是为了兵权,难道是为了你?他那日在船上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对你说的吗?” 我垂下眸,没说话。 傅砚礼见到我时的眼神,不得不让人相信他对我情根深种。 其实我有想过,利用这一点,去换取沈家的平安,但是我不敢赌。 傅砚礼冷漠的眼神和刺耳的话语还历历在目,这要我怎么相信他对我用情至深。 万一只是一时的呢?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况且我也不愿意回到那个伤心之地。 我吐出一口浊气,一想到可能要回到那个压抑的皇宫,心情都沉重了许多。 “到时候我会派人将你送到其他安全的地方,之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但是我还是要多说一句,我觉得你可以坐下来跟你爹好好谈谈,或许他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顽固,哪有父亲不爱孩子的呢。” 贺铭看了我一眼:“你已经决定好了是吗?” 我睁开眼,眼中带着果决:“对,我绝不能因我所累,导致一家人的性命葬送在这里。” 哪怕这份深情只是一时的,我也要试一试。 贺铭沉默片刻,道:“你说的对,这样一直逃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决定了,跟你一起回京。” “贺铭,你不用因为我……” 他打断我:“谁说是因为你了,少爷我也是受够了一直被人追着了,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才想回去的。” 我扬唇一笑:“好,贺少爷说什么都对。” 回想这一生,好像除了傅砚礼,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家人,朋友,知己…… 我拥有的比平常人多太多了,果然,靠近男人就会变的不幸。 突然,墨风带着伤闯了进来,他上前抓住我手,带着我就往外走,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墨风,你这是干什么?” “小姐,别问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第26章 贺铭也追了上来,帮我拦住墨风的去路:“说清楚再走。” 墨风罕见的露出焦急的神色:“小姐,真的来不及了,阿浩他们快拦不住了。”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傅砚礼来了是吗?你让他们都回来,我会跟他走。” “不行,老爷说了,哪怕是丢掉性命,也要送小姐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爹回信了?他在信里说了什么?” 闻言,墨风像泄气了似的,低垂着头,不说话。 我厉声道:“说啊!” 直到宅子外传来打斗声,墨风才低声道:“老爷说沈家的生死与你无关,皇帝现在不敢把沈家怎么样,让你万不可在犯傻,趁早离开江南,你的安全才是首位的。” 听完后,我眼眶有些湿润,同时又有些生气。 父亲怎么能因为保全我,而置全家人的性命与不顾。 傅砚礼现在如此癫狂,连招魂这件事都能想的出现,更何况是对付一个有把柄的沈家呢。 我看向墨风,语气坚定:“我不会弃沈家与不顾,你让他们回来吧,别做无畏的牺牲。” “你跟着我那么久了,也应该明白,只要是我做的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我跟墨风对视良久,他咬着牙妥协了:“好,属下会跟着小姐一起回去,向老爷请罪。” 我刚叹了一口气,傅砚礼就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他一身华丽的锦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器宇不凡,脸上挂着春风细雨般的笑。 “挽清,跟我走吧。” 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跟他回去一样,心中莫名不爽。 我慢悠悠走到椅子上坐下,故意让他难看:“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傅砚礼嘴角的笑容僵了几秒,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我知道你只是说的气话,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宽大袖子下的手蓦然收紧,故作什么深情,到头来还不是只会威胁自己。 我扯出一抹笑:“我可以跟你走,但还请陛下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还请陛下放我父亲卸甲归田,并且以后不能以任何罪名惩戒沈家。” 闻言,傅砚礼眉心一皱。 手心已经紧张的出汗了,我面上却不动声色,与他对视。 良久,傅砚礼牵动唇角,语气势在必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