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我不是死了吗? 心脏被刺穿的钻心之痛也消失不见。 我伸手摸了摸胸口,伤口被一层纱布包裹着,隐约透出一缕药膏味,被血浸透的宫女服也被人换成了干净的衣服。 我从床上挪走着坐起,不小心扯到伤口,一阵抽痛,我缓了缓,朝四周看去。 房间内的装横很普通,可屋内用的一些东西却是上等货,不似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这里是哪里?到底是谁救了我? 就在我心里一团迷雾时。 “咯吱——”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我抬头看去,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穿黑色玄衣长相普通的青年男子。 我往里躲了躲,紧绷着身子,警惕道:“你是谁?”5 闻言,青年男子赶紧跪下,对我行礼道:“小姐莫慌,属下名唤赵二,沈老将军担心小姐会遇到危险,便特地留属下在京中悄悄保护小姐。” 见他不像撒谎,身子逐渐放松下来。 我上下打量着他,问道:“这里是哪里?所以是你救了我?” 赵二缓缓道:“是的,那日在宫中……” 从赵二口中得知,我现在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庄子里,而距离我醒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封后大典那日,我失血过多昏死了,他赶到时万幸我还剩下一口气。 于是便找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把身上代表我身份的物件放到了那具尸体身上,那一支凤钗便在其中。 做好这一切后,他在宫中放了一场大火,制造我已经死了的假象。 后来,他把身受重伤的我带到这里,请了京中有名的神医前来医治我,但因伤势过重,夜里一直高烧不退,差点没救活。 听完这一切,我并没有死后余生的欣喜。 父亲背上叛国的罪名,沈家如今岌岌可危,贴身侍女又因我惨死,这一切的一切…… 我闭上眼,心如死灰:“你还救我干什么?父亲危在旦夕,母亲和阿璟身死异乡,我一人独活有什么意思?” 赵二赶紧道:“不是的小姐,将军和夫人他们全都没事,现在都在将军府好好的呢。” 闻言,我大脑空白了几秒,有点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下一秒,我猛的从床上下来,可脚掌刚触碰到地面,脚下便一阵发软,我朝前栽去。 赵二快速上前扶住我:“小姐小心!” “什么意思?” 此刻我也顾不上什么于礼不合了,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眼神死死盯着他,迫切的想从他嘴里听到答案。 爹没事,娘和阿璟也没死? 那我在宫中听到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二讲我扶到床上坐下,握拳道:“请恕属下愚钝,属下一直待在京城,并不知其中缘由。” “但小姐别急,属下现在就去将小姐醒来的消息告知将军,将军前来自会详细告知小姐。” 吃了一记定心丸后,我冷静下来,见他确实像是不知情,便不再为难,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 总之,沈家一切平安便好。 “属下告退,小姐若是有事朝门口喊一声便是。” 赵二走后没多久,肚子便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昏迷了一个多月,我感觉自己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想起赵二的嘱托,我朝门外喊了一声:“有人吗?” 第12章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的丫鬟推门进来。 “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的,小姐请稍等。” 丫鬟出去后不久便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浓郁的粥香扑鼻而来,我咽了咽口水,肚子叫的愈发厉害了。 丫鬟本想让我坐在床上喂我吃。 我拒绝了,让她扶着我坐到椅子上,躺了那么久,四肢都躺化了。 吃饱喝足后,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婢叫小桃。” 看着小桃略显青涩的脸庞,我瞬间想到了霜降。 爹娘他们都没事,那霜降……是不是也没死? 思绪被牵动,小桃不知何时从外面端进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小姐,喝药了。” 鼻间嗅到一股熟悉的苦味,我内心十分抵触。2 自从流产后,寒气入体,我几乎是每天两碗汤药,嘴巴里的苦味,就连吃了蜜饯都压不下去。 我皱着眉,把汤药推远:“拿下去吧,我不想喝。” “挽清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每次喝药都像是要了你一条命似的。” 一道雄浑又充满笑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猛地转头看去。 一个男人披着黑色的斗篷从门口缓缓走来,他抬手将头上帽子摘下,露出真容。 沈元锦两鬓藏着几缕银丝,沧桑的脸上布满皱纹,眼睛有些浑浊。 我眼眶瞬间红了:“爹……” 沈元锦端起桌上的药,舀了一勺吹凉喂到我嘴边:“挽清听话,快把药喝了。” 我张嘴喝了一口,熟悉的苦涩味直冲我的天灵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庞滴到面前的药碗里。 沈元锦放下药碗,轻叹一声,他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擦拭我的眼泪。 “有这么难喝吗?” 我摇摇头,流着泪扑进他的怀里,不一会就将他胸前的衣襟打湿,像是在无声诉说着我的委屈。 父亲的怀抱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温暖可靠,充满了安全感。 沈元锦轻拍我的背部,安抚道:“挽清,爹回来了,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我紧紧抱着他,眼泪留的更加汹涌了。 或许亲人就是这样,那怕你不说他们也全都明白。 明白你的委屈、难过、痛苦…… 良久,我耸了耸鼻子,红肿着眼从父亲怀里起来。 哭完之后,我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但好在小桃早在沈元锦进来时便转身出去了。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问道:“爹,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沈元锦眼眸暗了暗,沉声道:“沈家手握兵权,这些年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高,陛下自然忌惮,为了打消陛下疑虑,我主动请缨前去边疆驻守,只为了沈家能够平安。” 沈元锦眼底满是沉痛:“只是这一去便苦了你,独留你一人在京中,还差点……” 我握住他的手,勾出一抹笑:“爹,吉人自有天相,我这不是没事吗。” 我继续问道:“然后呢,边疆为何会传来爹爹投敌的消息?还有娘和阿璟自刎以证清白?” 沈元锦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插在宫中的眼线告知我,他在宫中对你做的那些荒唐事后,便明白他从未对我们沈家打消过疑虑,甚至从你下手,想逐渐瓦解我们沈家的势力,好让自己的皇位不受到威胁。” “于是我只能兵行险招,假意投敌,放出消息到京城,一来是为了取得敌军的信任,二来是为了吸引傅砚礼的注意,但这还远远不够。” 第13章 “我只能利用你娘和阿璟的死先迷惑他,然后借此斩杀敌方首将,立下大功,这样一来我便有理由回京……” 听着父亲危险重重的经历,我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那娘和阿璟呢?他们……” “你放心,你娘和阿璟只是假死,但当时为了瞒过傅砚礼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养好了。” 我松下一口气,呢喃道:“没事就好……” 沈元锦目光落在我脸上的伤疤处,眉眼间满是心疼:“挽清受苦了,早知如此,爹当初那怕付出性命也要阻止你进宫。” 我眼泪瞬间决堤,抽泣道:“都是女儿的错……当初不该不听父亲的……劝告,执意嫁给傅砚礼,害得沈家如此,女儿好后悔……” 沈元锦温柔替我擦拭眼泪:“挽清,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沈家是暂时回不去了,挽清对以后可有什么想法?”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女儿再也不愿回到那个牢笼。” 沈元锦叹息:“皇帝荒唐,猜忌心又重,待一切稳定下来,我便解甲归田,带着我们一家人回到家乡,安稳度日,只是到时……怕是护不住你了。” 我一愣,随即安抚道:“女儿明白,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好自己。” 沈元锦欣慰的笑了,可看向我的眼神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下了决心。7 父亲现在战功赫赫,若是让傅砚礼发现自己没死,定要死死揪住这一点,治沈家一个欺君之罪。 自己一辈子都活在家人的羽翼下,可怜父亲年迈还要为我操劳,实在不齿。 我决定远离京城这个伤心之地,行侠仗义也好,做生意也罢。 这一次,我一定要为沈家的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