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在温妙蓉的认知里,那就是主课,怎么可以旷?
怎么能请假? 陈烬嗤的一声笑了,满身的难驯戾气:“那又怎样。” “就算马上火山爆发,世界末日,老子这医院现在也带你照去不误。” “缺的课我给你补,不懂的题我教你做,考试不会就他妈让老黄自己去反思出题难度,哪来那么多可是?” 那是温荧第一次感受到,如家人般被人兜底的安全感。 陈烬似乎有种超能力,再大的糟心腌臜事到了他手上,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让温荧第一次觉得,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山可平,海可填。 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 ——更何况,天还没塌下来呢。 温荧用最快的速度收好了课本,沐浴在四周人艳羡她不用考试的目光中,背着书包下了楼。 麦穗般的马尾随着台阶一蹦一跳,被阳光浇灌上生机的金光。 她走到校门口,就看见门外陈烬坐在一辆黑色重型机车上,两条长腿懒懒撑地,一手闲散搭在车头刷手机,拎着头盔的手修长骨感,冷白调,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包。” 觉察到她来了,陈烬眼皮也未抬地向她伸出一只手。 温荧犹豫了两秒,慢吞吞地将沉甸甸的书包从肩上取下来,递到他掌心:“很重,会不会——” 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话没说完,陈烬就给单手揽到了肩上,轻嗤一声。 “这有两斤么?” 车座挺高,温荧攀着他遒劲有力的小臂斜坐上了机车后座,两只手缩在袖子里,局促得不知道该放哪。 “温荧。” 他凌厉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像是被她气笑,“手该放哪,要我教你么?” “抱我。” “手环着我的腰。” “扣紧。” 机车上了马路有多惊险温荧不是不知道,乖乖地将双臂攀上了他劲瘦的腰,还能感受到布料下坚硬贲张的肌肉密度。 发动引擎声响起,潘柏从教学楼急匆匆地奔来,手里抓着什么东西,上气不接下气。 “……温荧,你的笔记本忘拿了。” 温荧疑惑,她明明记得刚收拾书包已经清空桌肚了啊。 潘柏将一个熟悉的古风封面笔记本塞到她怀里就匆忙走了,急骤的机车轰鸣声响起,狂风袭来,吓得她赶紧环紧了陈烬的腰。 天光大亮,十点的阳光透过飘扬的柏树缝隙,一捋捋地洒在温荧白得透明的脸上,灼得她睁不开眼。 狂风肆虐,柏杨被吹得哗啦作响。 在一片穿堂过境的飓风中,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早晨,在一场头发被风吹的缭乱飞舞的关口。 温荧一手攥着他的腰,屈肘艰难地揭开了笔记本。 她写满了小说的、被温妙蓉昨日撕成一片一片扔进垃圾桶的记本,被透明胶带一页一页黏得严丝合缝、完好无损。 一张黄色的便签掉了出来。 只有一句话。 【没有永恒的梅雨季,只有久违的艳阳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