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婆脸都歪了,被人死死地揪着头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王娣被好几个校领导和警察拉着架,被校长不经意推了下,从楼梯上一屁股摔了下去,包碌碌滚下了楼梯,里面给她包的馄饨饺子撒了一地。 这个社会,真是烂透了啊。 温荧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去一把护住外婆的头,一刀划伤了校长的手。 她被带进拘留所,陈烬脖颈青筋都暴起,根根分明的指骨一把掐住她头发:“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 他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踹开看守室的门就把她往外扔:“你给我乖一点,万事有老子担着就够了。” “但是你这双手,必须干干净净。” 温荧咬着牙,眼眶里全是泪。 狱警拿着警棍冲出来拦住他们:“干什么呢!都给我站住!” 争强好胜、这辈子活到现在没求过人的陈烬弯了腰,躬着背蹲在地上求民警给他拿手机的机会,给陈岐山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陈岐山过来直接保释把她带走,那些狱警瞬间换了副嘴脸,讪笑赔不是。 陈烬踢废老师一颗蛋闹得满城风雨,要是他今天跟着陈岐山走了,明天陈岐山那把椅子就不清白了。 陈烬从来没仰仗过他爸妈。 他要靠自己的双手死磕,哪怕跌的头破血流。 “小姑娘,以后出了事给叔叔打电话。” 陈岐山和蔼又怜爱地拍了拍温荧脑袋,墨镜一带谁也不爱,“以后就说是我的干女儿,出了事陈家人给你担着。” “那臭小子,就让他蹲着吧。” 温荧就是在那个时候存了陈叔叔电话的。 但她始终忘不了那双冷傲猩红的眼睛,拒绝了陈叔叔送她回家的建议,义无反顾,拘留了三天。 她不想靠别人,只想靠自己。 纵使世界荒芜,总有一个人,是你的信徒。 后来,陈岐山严查了教育界不少学校,来了波大换血,所有无德的教师干部都被清理下台,包括明致校长。 …… 陈烬靠在酒店落地窗前,俯瞰着下面闪烁的霓虹灯。 沙发上,温荧头居然累得枕在他膝上睡着了,呼吸绵长,眼下还带着隐隐的泪痕。 他指尖掐灭烟,想抱她去床上睡,又怕惊醒她。 温荧睡眠质量很不好,偶尔咕哝几句絮语,手臂无意识地抓着他胳膊枕在脑下,身躯蜷成婴儿形态,头下意识埋进他温热有力的胸膛。 心理学上,这是个身体受到过创伤下意识的防卫姿态。 陈烬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手臂却一直维持着给她垫脑袋当人形枕头的姿势。 三个小时。 直到他臂肌一片酸麻无知觉,血管都麻痹发紫,温荧才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撤开了他的手。 陈烬几乎要被她气笑了。 他给她盖了两层毯子,关门出去,躬着身子靠在墙上拨了个电话。 “妈。”陈烬嗓音透出沙哑。 他周身所有的痞肆浑不吝劲全都褪得一干二净,脸笼罩在走廊昏暗和鱼肚白的交织中。 “小温好点了吗?” 周女士温柔和善的声音传来,如春风徐徐拂面,“我这边还有个病人急着挂诊。对了,上次我给你说的让她体验多巴胺迸溅的感觉,效果如何?” “她笑了。” 他脊背靠着墙角无力滑落,蹲在地上,肩夹着手机,“您什么时候回国?” “年底之前吧,怎么了?” “越快越好。” 陈烬脸上情绪极冷极淡,碦哒碦哒拨弄打火机焦躁的动作很好地出卖了他,“我见不得她难受的样子。” 第58章 被表白 温荧一觉直接睡到了次日下午。 半梦半醒中,她梦见了18岁眉宇依旧青涩未褪的陈烬掀了黑背心,掐着她脖颈发狠地逼问她为什么走。 然后是21岁的陈烬轻佻痞肆地倚在墙上盯着她:“你欠我们的,懂吗?” 吓得她瞬间惊醒,心脏砰砰狂跳,一起身就看到陈烬擦着头发赤着上半身从浴室出来。 温荧脸烧得慌,她居然做了他来寻她报仇的梦。 “你昨天……没对我做什么吧?”她攥紧了床上的被子。 陈烬嗯了一声,瞟她:“让你小死了两回。” 幽深玩味的眸下,还带着浅淡乌青。 温荧一个枕头猛砸过去,掀开被子看见身上未褪的衣物,才松了口气。 她从床上爬起来,被一把抓住手臂:“先去洗澡。” 陈烬靠在她面前的椅子上,躬身凑近,痞肆而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左右搓磨着她的指骨:“裤子黏么?” 一想到影院的事,她的脸红了个透。 陈烬叫前台买了套干净的内衣裤送进来,温荧去洗完澡洗漱完,她下午没课,让他开车送她到校门口就行。 他一路都没说话,温荧以为他不高兴了,欲言又止,结果被陈烬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脸:“有话直说。” 他们认识了五年,谈了三个月,现在复合了,却还没做过那种事,他也没提过。 男人那方面需求都很强。 “你是不是……想做那种事?”她低声开口。 陈烬微愣,揽过她的头牢牢扣入胸膛吻了吻她额头,“想什么呢,你跟老子在一起就行,想什么时候看你。” “我想要的,远比你的身体更多。” 温荧错愕了半晌,心里定了定:“那我一辈子不跟你做,你也能接受?” “你帮我用手一辈子。” 陈烬把烟挪开,探出窗外弹了弹撩燃的烟,另一手泰然自若地牵起她的指缝。 温荧有点心虚,她其实还挺想和他做的,大于恋爱。 身体的欢愉真实而悦己,恋爱束缚顾虑的太多。 “你下次别再喘了。” 下车后,温荧红着耳根趴在车窗上对他附耳低声说了句话,陈烬挑眉笑了,捏着她下巴:“你自己说的。” 陈烬还有节机械设计课,工学院楼离这边很远,目送他开车走后,她回了寝,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团面孔陌生而人高马大的男生团团围住。 女寝门口花坛边地上摆满了一圈的爱心蜡烛,中间用发亮的灯珠搭了个“WY”的形状。 盛煜穿着一身精心打扮过的潮牌运动服,还喷了发胶,怀里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周围兄弟的怂恿下,冲她单膝跪地,拿着话筒大声道: “美女,从校庆那天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话音刚落,周围人起哄成一团。 阵仗很大,甚至买通了宿管阿姨在门口放了个音响,女寝不少栋楼女生都纷纷从阳台上探头看。 温荧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明知道她有男朋友还众目睽睽下表白,蹙眉沉声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男朋友。” “又没结婚,要不要跟我们煜哥试试?”他兄弟笑着打趣。 “就是啊,光明正大竞争怎么了。” “我们煜哥八块腹肌,身高185,体育特长生,他爸还是开公司的,这种男人你满大街跪着都找不到!” “不好意思。” 温荧冷笑,字字铿锵有力,“见过山珍海味,就吞不下残羹剩饭了。” 那些兄弟都没受过这么大的气,面色一变,被盛煜两手淡定地掸了掸。 盛煜吊儿郎当地起身,把花束直接塞进她怀里,讪讪摸了摸下巴:“就拿个花又不怎么样。” “她说有对象你是聋了吗?” 陡然一片褐色的液体泼了盛煜一脸,蒋璇抬手将冰红茶猛砸进垃圾桶,揽过温荧的肩就走,经过时高跟鞋将那蓝牙音响踹得人仰马翻:“傻逼。” 蒋璇175人高腿长,凤眼斜睨,气场冷飒,抱着书将人带走了。 “卧槽,煜哥,这妞怎么这么清高。” “比之前几个难搞多了,算了算了,听说她男人来头挺大,咱们得罪不起,溜了溜了。” “装什么杯,小地方来的能有多大见识?一定是你东西给的不到位,要是送个包啥的,肯定岔开腿往床上钻。” …… 一帮兄弟低声劝阻,盛煜脸色愈发难看,咬着后槽牙,来头挺大?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定她了不可。 抬脚踹了蜡烛就走:“给我去打听打听她最近出行活动。” 回寝楼梯间,蒋璇唇角噙着冷笑,猛弹了下她额头:“你和桑眠昨晚夜不归宿,宿管查寝,还是我说你们本地的回家了。” “麻烦你了。” 温荧不好意思地垂眸,“欠你一个人情。” 桑眠正在床上眉飞色舞地刷着手机,见她来了,激动亢奋地下床扑过来:“卧槽,荧荧,你神了!” “昨晚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