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了口气,一边为多多涂药,一边回答:“伤口不算深,日后多加注意,恢复的很快。” 说着他又停滞片刻:“难的是孩子的心理,孩子这么小,怕是会落下阴影。” 霍时迁看着昏迷的多多,还在不停地抽噎。 顿时他的心里闪过后悔,他应该让人好好看着多多,否则今晚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随后,他又想起到了被推下海的江倪棠。 他将目光移到夏安禾的身上,语气也有些严肃:“刚刚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说?” 夏安禾心里一滞,抬起头脸上的悲伤更深:“我……我刚刚只是太但心了。” 说着,她的泪就涌了出来。 “多多本就危险,我哪里想到夫人竟然从后面出现,一看到她我就害怕的忍不住出声了。” 她脸上的愧疚更甚,泪也更汹涌了。 “霍总,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霍时迁看着她没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将视线看向平静的海面,神色晦暗不明。 一整晚,霍时迁站在甲板上看着漆黑的夜。 他的手不断摩挲着佛珠,心却愈发的乱了。 夜晚风平浪静的海面,实则蕴藏着危机,打捞坠海的人更是难事。 甲板上灯火通明,许多人一夜无眠。 第二日,太阳冉冉升起,霞光万里,水面闪耀着耀眼的光辉。 言承筋疲力尽的从海里面爬上游轮,其他人慌忙上前:“队长,怎么样?” “队长,小棠呢?” 言承像一条被捞上来的鱼儿,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 霍时迁忙不迭的上前,希冀的问:“怎么样?找得到吗?” 言承看了他一眼,一双眼赤红,又看向海面上红彤彤的太阳。 “大抵是找不到了。” 第12章 霍时迁僵在原地,心里好像缺了一角。 言承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大声喊道:“小吴!” “到!”远处的小吴连忙跑了过来, “命令救援队继续搜救!我们先回去。”说完言承就挥了挥手。 霍时迁听到他的话,心里莫名一颤。 回去? 把江倪棠留在这里? 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 可他知道,警局有自己的安排。 而这游轮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只是他看着那平静的湖面,自己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不远处的夏安禾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言承看到她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 对待霍时迁他还能够漠视,对待害死江倪棠的凶手,他却忍不了丝毫。 “是你,你就是霍时迁的秘书,不仅要鸠占鹊巢,还要害死江倪棠!” 夏安禾走近后垂着眼眸,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昨晚的事确实是我有错,可我真的没有要害她。” 言承起身,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没有?夏秘书难不成如此不知轻重?” “那我就要怀疑,夏秘书是如何年纪轻轻就坐上总裁秘书的职位了!”2 霍时迁眸色倏地一沉,神情冷峻:“言承,你什么意思?” 面对他的威压,言承毫不理会,直接出言讽刺。 “收养秘书的孩子,甚至要逼走自己的妻子,我竟不知霍总修的到底是什么佛?” 霍时迁脸色黑的能够滴出墨来:“我什么时候逼江倪棠了?” 难道是私下里,江倪棠疑神疑鬼的说了些什么? “我支持她的事业,不用她承受生子之痛,她还有什么什么不满的。” 他又继续说道:“还有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 他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的指手画脚。 言承看着他的模样,火气不断攀升。 他又想到那一日里,江倪棠委屈哭泣的模样。 霍时迁这样的人,真是自大妄为! “为了一个外人,害死自己的妻子,害死自己的孩子,真是可悲!”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江倪棠死了,她的死都是这个所谓的秘书一手造成的。 当时若不是夏安禾突然出声,不仅能救下孩子,抓捕豁牙佬,人更不会坠海。 霍时迁竟还要维护她! 他真是修佛修成了傻子,错把鱼目当珍珠把璞玉当敝履。 霍时迁错愕,语气陡然一变:“你说什么孩子?!” 但言承早已走远,根本不愿意再搭理他。 一旁的夏安禾垂着眼眸,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她竟没想到,江倪棠怀孕了。 她看向霍时迁,男人出神的望着言承离去的方向。 她顿时化作悲伤,拉住他的衣袖,一副悲痛不已的样子。 “昨晚开始多多就一直高烧不退,我……” 霍时迁皱眉:“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着,他就大步朝多多的房间奔去。 小孩子身体弱,若是烧一夜怕是脑子都要烧坏了。 “大概早上三四点钟的时候,突然就烧了起来。”夏安禾跟在他的身后。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本来我不想麻烦你的,可在这海上,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霍时迁回头安慰她:“不用担心,游轮已经在往回走了,我会在岸边安排好医疗团队的。” 大约三小时后,游轮靠岸。 所有人度过惊现的一晚,纷纷上岸离开。 霍时迁站在陆地上,回头看向平静无波的海面,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第13章 霍时迁看着湖面出神。 “霍总!”不远处传来夏安禾的呼唤。 他才回过神来,多多已经被带上了救护车,都在等他。 “你先带多多去医院,我随后就到。”他看向她,语气平静。 “好。”夏安禾应声。 只是私下却攥紧了手,指甲陷进肉里却不自知。 许久,霍时迁才驱车离开。 局里不远,很快他就到了市中心医院。 多多住在688号病房,霍时迁进门的时候,多多正在大喊大叫。 “我不要!妈妈!” 他连忙推门而入。 只见多多躺在病床上,哭成了泪人。 医生拿着针剂,要给他打针。 即使,夏安禾抱紧他,他依旧挣扎着乱动,不让医生靠近。 霍时迁不由出声:“怎么回事?” 多多是很乖的孩子,一直都很安静,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医生说,孩子心理受到创伤,有了应激。”先和说着就哭出声来。 她心疼的将多多抱在怀里,小声抽噎。 “多多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啊。” 说着她又变得愤懑不平:“若不是夫人故意在游轮上抓捕,多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为何,霍时迁有些烦躁。 多多出现这种情况,他也难过,只是这事不该怪在江倪棠的头上。 “夏秘书,是你说多多喜欢海的,想带他去看看。”3 自己虽然对她没多少感情,但死者为大,该有些敬畏之心的。 夏安禾面色一白,噤了声。 霍时迁看了一眼多多,又看向窗外的风景,思绪却飘了很远。 他又想到了江倪棠,他总感觉有一种不真实感。 有一种错觉,只要他回家了,就能见到她了。 江倪棠坠海第三天,霍时迁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他心下疑惑,按下了接听:“我是言承,小棠不在了,你作为她的丈夫来警局帮她把生前的一些东西,带回去吧。” “她的尸体找到了?”他忍不住问。 “……没有。”言承顿了很久。 但是死亡已是不争的事实。 “已经打捞了三天,怕是找不到了。” 海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