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茵瑜要当她婶婶?!
陆昭云一听她的话,整个人差点晕了。 “二妹妹,你不觉得这样乱了套吗?皇室更重规矩,也重血脉,你我是姐妹,怎么能嫁给叔侄?” 陆昭云下午仔细地反省过自己了。 她本来在京城里的美名,就是温柔娴雅,落落大方,而且一手琵琶弹得极为动听,女红也做得很好。 但是自从听到温茵瑜要回京的消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很慌,失去了分寸,只想阻止温茵瑜回到陆家。 要不是她失了冷静,表现得那么糟糕,也不至于还被温茵瑜打了一巴掌。 温茵瑜已经回了陆家,阻止不了,那她就得静下心来,以后再好好打算。 心里这么想着,陆昭云就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她对温茵瑜说,“你说你和晋王以前也不认识,想来也没有几分感情,现在赐婚圣旨刚下,趁着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还能挽回错误。” 陆夫人见陆昭云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稳定,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几天陆昭云焦躁不安,一直想着怎么对付温茵瑜,弄得她嘴巴都冒火了。 “你大姐说得对,这亲婚咱家不能应。”她赶紧跟着附和了一句。 温茵瑜不为所动,“你们也知道这是圣旨,是赐婚,如何能退?” 说的也是。 陆明也皱了皱眉。 温茵瑜看向他,“我成了准晋王妃,你会觉得没面子?” 听到她这么一问,陆明又有些可耻地心动了。 温茵瑜成了晋王妃,那他不就是晋王岳父了? “这个。” “父亲!”陆昭云见他真的心动,赶紧叫了一声,然后小声地对他说,“二皇子和晋王,关系好吗?我听说,晋王与太子关系更好。” 陆明一个激灵。 是了。 昭云和二皇子有婚约,那他们就是站队二皇子的。 如果晋王与太子关系更亲近,温茵瑜真嫁了晋王,二皇子会不会不信任他了? “再说,父亲看看二妹妹的样子,就算她成了晋王妃,能听父亲的话吗?只怕会更嚣张。” 陆昭云是知道如何点在陆明的心上的。 陆明眼神微凛。 说到听话,他还真没把握能一直让温茵瑜听话,万一她知道了多年前的事。 不行,那终究是个风险,温茵瑜不值得他冒险。 想到这里,陆明摇摆的心也定了回来。 他冷眼看着温茵瑜,“我不需要你给我脸上增光,你一直养在乡下,连京中贵女的礼仪都没学过,怎么能嫁入皇室?” 陆夫人闻言顿时笑了,“就是,这样嫁入皇室只会去闹笑话,还不知道以后得惹多少事呢!老爷,你可不能答应,免得以后整个陆家都让她拖累了。” 她的话又让陆明心头一凛。 没错。 陆昭月哼了哼,叫了起来,“父亲,她现在就要得罪沈姐姐了!” 沈相格外宠爱沈湘珺,温茵瑜刚一回京就抢了她爱慕多年的晋王,肯定会被沈湘珺记恨上。 “三姐,你别说了。”旁边的少女轻轻扯了扯陆昭月的袖子。 她看着清雅的脸上有些担忧。但是她的话却让陆昭月更愤怒了。 本来以前是喊她二姐的,现在适应得倒是很快,开始喊三姐了!而且,以后家里压在她头上的人多了一个,这个人还是从乡下来的! 这让本来就一贯掐尖要强的陆昭月很是生气。 “小月!”陆夫人瞪了她一眼,刚才老爷都说了不能再提沈小姐,怎么还说? “我在外面不说就是了,现在家里又没有外人,除了她!” 陆昭月一手指向了温茵瑜。 温茵瑜看着她那根手指,再看看她脸上萦绕着的浅灰气体,微微一笑。 “看你们口口声声我是从乡下来的,没有学过礼仪,但拿手指着长姐,又是什么教养?” 这话,让陆明的脸都黑了。 “昭菱,昭云比你大,她才是长姐。” 温茵瑜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其实她和陆昭云今年同是十六岁。她从记忆里翻出来的信息是,她七月十四生辰,而陆昭云比她小半个月。 所以,她比陆昭云大。 可他们非得要抢这个嫡长女身份。 这其中肯定有些奇怪。 她现在身体和精神还没恢复,也不能耗神在这上面纠结。反正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对她没有什么区别,以后再查就是。 “总归她是比我小吧?这就是长在京城的教养吗?”温茵瑜说着还睨了陆夫人一眼。 这眼里的嘲讽十分明显。陆夫人被气坏了。 “那还不是你惹了事,我月儿也是为了家里着想才急了!” “哦?我被赐婚晋王,在你眼里竟然是惹了事,你这是厌恶皇上的赐婚圣旨,还是厌恶晋王?” 温茵瑜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让陆夫人又跳了起来。 “你别胡说!”她哪有?她哪敢! 看着温茵瑜这嚣张气焰,陆明深吸了口气,觉得还是得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许温茵瑜是吃软不吃硬的。 “昭菱,我们都是一家人,一个家族的荣兴,就得劲往一处使,不要内讧。我们不是想坏了你的姻缘,而是晋王他的确不是良人啊。” 温茵瑜看着他,自顾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站着太累了。 她这样子又差点儿把陆明气破功。 一家人都站在这,就她一个人坐下了,还坐的是他的主位。 “我会告诉晋王,你说他坏话,你说他不是好人。”温茵瑜说。 “我什么时候说他不是好人!”陆明声音提了起来。 陆昭云咬了咬牙,说,“二妹妹,你刚到京城,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以后你多看多听就明白了,现在你只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云儿说得没错。” 陆明接过了话,“皇室哪是那么简单的?你什么都不懂,就这么扑进去,到时候只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我们是一家人,还能害了你吗?” “这可难说。”温茵瑜看着手里的圣旨。 这一看,倒是让她发现了一点怪异。 圣旨上的字上,每一笔每一划,氤氲着极薄的红雾。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