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
“五千!” “一万!” “四万九千九百!” 短短几分钟,孟老高定礼裙的竞价已经逼近五万,接近不少国外大品牌的成衣价,而嘉宾竞价的趋势也渐缓和。 慕织弦冷眼看着这一切,同样是富豪之家,见识也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五万块,还不够这衣服的设计费呢。 罢了,多花一次钱就多花了。 二十三号亮起了牌子,“九万九千九百。” 直接翻番。 嘉宾的视线全部向上看,虽然不知道竞拍的具体是谁,但他们能模糊猜到,唐小姐的第一件拍品,就是被二十三号拍下的。 真豪门,真大佬! “还有人出价吗?九万九千九百一次,九万九千九百两次,九万九千九百……” 主持人卖了一个关子,将场上嘉宾的胃口吊的十足,这才抑扬顿挫地说,“刚刚有一个信息,我没有透露,现在我要隆重且盛大地告诉大家:这款礼裙还有搭配的项链和耳环,下面请看大屏幕。” “这款项链镶嵌了四十九颗极品冰种帝王绿翡翠,最大的一颗重一克拉,垂下的时候,正好落在心口,象征着‘我,把你放在心上’;而一对耳环,各镶嵌了九颗同质地翡翠。九在华国文化中,代表极数和完美。孟老设计时装,一个系列都是九件。项链和耳环,也是一起参与拍卖的。” “光是这些极品冰种帝王绿,我相信大家心中都有一个标准了吧。” 诚然,单就项链和耳环,也不止拍卖这个价了。 谁能想到呢,这个出卖方以这么良心的价格,卖这么昂贵的珍藏级拍品。 “十五万!” “二十万!” 主持人举着竞拍锤,高声互动,“三十八号嘉宾加到了二十万,还有更高的吗?极品冰种帝王绿,在古玩市场的日常价格,大家不妨问问身边的收藏大家。命运给予我们的不是失望之酒,而是希望之杯,只看你能不能扼住机会的咽喉。” 伴随着主持人的推波助澜,嘉宾纷纷拿起手机,开启场外咨询。 “四十九万!” 这个报价来自钟兖,因为他收到了自家妹妹的信息,只有七个字,“哥,拍给我拍给我”。 一面是妹妹的撒娇,一面是慕家太子爷的威慑。钟兖小心肝乱颤啊,毕竟刚刚慕织弦可是出过价的。 “三哥,对不住了,小妹她实在喜欢……” 当主持人说出那句“帝王绿落在心口,寓意我把你放在心上时”,慕织弦已经出离了愤怒。 好,好一个乔桑宁! 将他的心意弃如敝履。 这世上还从未有一个女人,敢如此对他。 金钱之于他,不就是一串数字嘛。 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就陪着他们好好玩咯。 他再次举起二十三号牌,“七十九万九千九百。” 直接加了三十万。 这个数字对很多人来说,依然不算高,但场内所有人有一个不成文的默契:那就是所拍价格不能超过唐韫的艺术品,甚至不能太接近,否则就是把唐家的颜面放在地上摩擦。 没有人愿意得罪唐家这个庞然大物。 “叮”,一条信息跳进来,来自唐韫。 “阿弦,你一定听到了我的心声对吗?前年我找孟老预约,他档期已满。再后来他就辞世了。今年我终要得偿所愿了吗?谢谢你哦。” 慕织弦揉揉太阳穴,对于这半路杀出来的夺衣者,很不开心。 直白地拒绝一个女士,不是骑士作为。慕织弦有自己的修养。 “这衣服过于传统,不适合你的高级厌世脸。你如果喜欢,我送你其他品牌。” 他没有说的是,唐韫走的是偏中性风,身材飞机场,这件衣服根本不适合她。 主持人再次开始倒计时。 而之前一直没有动作的唐战,懒洋洋举起了编号牌,“八十万。” 这样谜之行为引起了小王子陆铮的好奇心。他左看看慕织弦,右看看唐战,手拄在下巴上思考,“表哥竞拍为博表嫂一笑,战哥也是为了妹妹欢心,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唐小姐,你们何苦内卷,互相抬价?” 慕织弦冷笑一声,眉宇间已经凝了怒意,不为唐战,只为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不是礼裙的问题,唐少为了慈善公益事业,心有大爱,我自然不能甘于人后。” 唐战摩挲着下巴,浑不在意,“我没有你说得那么高尚,单纯就是觉得……” 他想了一下说辞,极其随意地说道,“这件礼裙的主人很有意思。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交谊舞环节,能与她共赴舞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慕织弦向下方巡视,可惜没找到乔桑宁的身影。 这个女人即使不在,依然引起腥风血雨。 很好,她成功将慕织弦的怒火,烧出了新高度。 慕织弦举牌,“八十九万九千九百。” 唐战也举牌,“九十万。” 就是压过他一点点,就是这样恶心人。 “唐少这是存心与我争了?” 慕家太子爷有自己的骄傲,即使面对未来大舅哥,也绝不在称谓上让步。 唐战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一个口型,两个字“好拍”。 三个月前,慕织弦以更高的价格,雷霆之速收购了好拍,导致唐战的短视频布局大业受挫,唐战心里还惦记呢。 战场上无兄弟,更何况只是潜在的妹夫? 让竞争对手吃瘪,区区九十万,值得! 慕织弦读懂了他的私仇,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九十九万九千九百。” 唐战,“一百万。” “叮”,唐战的手机,也收到一条信息,“哥,不要因为我,与阿弦为难。” 唐战握着手机,洒脱地进行指法输入,“不是为了你,不蒸馒头争口气。” 唐韫:“……” 自闭了有没有? 未婚夫慕织弦竞拍,不是为了她。 一母同胞的哥哥竞拍,只是赌气。 到底她在他们的心里,有没有一点位置?她不生气,不生气,她的画已经拍出了满意的价。 虽然比不上顶流艺术家,但她还年轻。她还有无限未来。 慕织弦继续竞价,每次加十万。唐战就在他的基础上加到整数。 一直到,唐战喊出了两百万的竞拍价。 此刻的慕织弦,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他已不能再拍。 乔桑宁参与拍卖,无非为了给她妈看病,这个缺口是五百万。 他如果再竞拍,乔桑宁把钱集全了,便会毫不犹豫脱离他的掌心,他对此深信不疑。而这,恰恰是他不能允许的。 不竞下去,就被唐战压一头,他心里也不爽。 两害相权取其轻,慕织弦丢下手中的编号牌,“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替礼裙的主人,谢谢唐少的……雪中送炭。” 他这么一说,唐战懵了,怎么有种被套路的感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