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麻烦你给姜宁带个话，请她以后千万不要后悔。”

　　他说完，转身就走。

　　江庆白还坐在原位，淡淡道：“还好，她听不到了。”

　　两周后，希尔星婚礼主题酒店。

　　凌淮安和薛燕的婚纱照摆满大厅，高级电子上滚动着——

　　「恭贺凌淮安先生和薛燕女士新婚之喜！」

　　凌爸凌妈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凌妈脸上笑出了褶。

　　她等不及地催促凌淮安：“快去接新娘子，路上慢点开车，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颠倒我宝贝大孙子！”

　　凌爸倒淡定：“薛燕才怀两周，还没成形呢，你急什么？”

　　凌妈瞪了凌爸一眼：“你个老头子懂什么。”

　　转头又笑着帮凌淮安整理了没塞进去的领带。

　　凌淮安表情淡淡，脸上没什么喜色。

　　只是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上一次婚礼，姜宁帮给他系领带的场景。

　　凌淮安猛地回神，自己怎么又想起了姜宁？

　　他飞快将思绪甩倒脑后，转身往酒店门口候着的车队走去。

　　“爸妈，我出发去接新娘了。”

　　凌淮安上了头车，身后是浩浩荡荡十几辆黑色轿车。

　　车上都粘囍字，还有新鲜的红玫瑰。

　　凌淮安坐在副驾驶，暗暗想着。

　　薛燕，我们错过了六年，这一次终于要娶到你了。

　　可自己明明不是第一次结婚了，为什么心里还隐隐感到紧张？

　　车子行进到一半时，对面乍起的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前面道路正实行交通管制。

　　凌淮安的接亲车队也只能避让暂时停靠路边。

　　凌淮安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雷队和他的上级北海警局的总局长。

　　上百名警员井然有序，列队站成了两排，像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一样。

　　凌淮安立刻小跑了过去。

　　“陆局，雷队，这是要做什么？”

　　雷队站在陆局身后，只给凌淮安使眼色却不回答。

　　凌淮安反应过来，悄悄往旁边撤。

　　这时，陆局叫住了他：“等等！”

　　凌淮安立刻笔直站好，任由陆局犀利的目光扫视。

　　陆局盯着他的脸，声音冷沉如铁：“你就是凌淮安？”

　　凌淮安立正：“是！”

　　他话音一落，陆局一把将他胸口的红色胸花扯了下来。

　　“你老婆姜宁才离婚多久，你就跟敲锣打鼓娶新欢了！”

　　“你知不知道姜宁立功了！”

　　凌淮安懵了，满脸疑惑。

　　自己和姜宁离了婚，陆局怎么会知道？还把自己胸花给扯了？

　　凌淮安也有点恼了。

　　“姜宁不就是个无业游民，她能立什么功？路上见义勇为抓了个小偷？”

　　陆局揉皱了胸花狠狠扔到凌淮安脸上。

　　“无业游民？她是北海总局反间谍处处长姜宁，半个月前在抓获泄密间谍的任务中因公殉职了！”

　　陆局话落，数十辆警车齐齐长鸣。

　　陆局直接将凌淮安从队伍里拽出，推上了空阔的公路！

　　凌淮安抬头看去，不远处的正前方，挂着姜宁黑白遗照的灵车缓缓朝他驶来！

第10章

　　他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问。

　　“姜宁，是警察？”

　　陆局叫人把姜宁穿警服的黑白遗照拿给凌淮安看。

　　“不相信？那我就给你好好认认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姜宁！”

　　凌淮安怎么会认不出来，从这个照片被车里拿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认出来了。

　　可是姜宁怎么可能会是警察呢？

　　他明明从来都没有见她出去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听警局内部的人说过。

　　抱着这些疑问，凌淮安被陆局带到了告别仪式上。

　　他几乎是很僵硬的走完了告别仪式的整个流程。

　　期间手机响了无数次电话，在口袋里震动。

　　但是凌淮安都视若罔闻，直到手机彻底的关机。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走了，就只剩下凌淮安一个人。

　　凌淮安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个黑白照片上的女人。

　　越看心里越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已经要黑到看不清。

　　凌淮安知道有人走了过来，但是也不想关心来的人是谁。

　　只听那个人突然说：“回去吧，现在在这里守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是雷队。3

　　一天都没说话的凌淮安这个时候开口了，声音嘶哑的厉害。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了吗？”

　　“为什么，姜宁突然就变成了警察？”

　　雷队叹了口气：“我也是今天听陆局跟我说才知道的，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上级没告诉我那个人的身份吗？”

　　“就是因为她的身份是高级机密……”

　　“你说什么？”凌淮安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情绪，是震惊。

　　“雷队，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叫她的身份是高级机密，哪个人是姜宁？”

　　雷队看着凌淮安，小声劝道：“淮安，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跟你说。”

　　“我就把今天陆局跟我说的那些话跟你完完全全的说一遍。”

　　凌淮安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看。

　　雷队看着凌淮安盯着自己的眼神，只觉得瘆得慌。

　　最后还是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他咳嗽了两声：“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像一匹饿了七八百年的狼。

　　凌淮安为了快点听他说姜宁的事，马上就乖乖的别过身等着。

　　雷队这才满意，把今天听到了那些完完整整的开始跟凌淮安说一遍。

　　“我也没想到，姜宁居然会是老姜的孩子。”

　　凌淮安蜷缩在地上，周围无尽的冷。

　　眼前也一片漆黑，即使一天没吃饭，也一点感觉不到饿。

　　唯一能感知到的外界事物的就只有听觉。

　　他只能听到旁边的雷队在说姜宁过去的事。

　　“老姜和我一样是老警察了，到处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都只是一个管小事的。”

　　“比如去抓那些小偷小摸，比如哪里又丢了一只狗，又丢了一只猫。”

　　“那个时候我还在抱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干大事……”

　　二十五年前，北海分局。

　　雷昭给刚抓的小偷上了铐，过了个马路就进了局里。

　　“来来，把他押到审讯室去。”

　　他挥手，叫在偷懒的警员过来。

　　身边和他一起出这次偷窃任务的姜远明却说：“我来吧。”

　　“别介！”雷昭直接把他拉住，坚持让那个警员把刚抓的这个人送进去。

　　“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姜远明也只好放弃，任由雷昭拉着他到外面：“什么话还要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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