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澜一愣,眼神开始躲闪起来。
我自嘲地笑了笑。 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已经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从小一起长大,周平澜对我和姐姐自小就是不一样的。 那明媚的少年带我登上望风高楼,看满天的烟花。 “岁安,我心里就只有一人,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代替你。” 那时,他的眸子里全是我的身影,而那满天的璀璨烟花都只是我的背景而已。 那时,他眼里的爱意,不作假。 而现在,爱得却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姐。 烛火变得朦胧浅淡,我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叫人看不分明。 心脏发酸发胀,我呼出一口浊气,忍下心里的疼痛。 “请回吧,周小将军。” 轻风吹起我的碎发,青衫衣摆也随风轻轻地摇动。2 周平澜倏地不敢看我带泪的眼睛,落荒而逃。 见明师父捻着佛珠,见我泛红的眼角和滑落的泪水,无声地叹息一声:“岁安,相信自己的心。有时候,眼前之人不一定就是那个人。” 我擦掉眼角的泪,深呼吸几下:“见明师父,让您见笑了。” 寺庙的钟声从青重山上传下来,震得下山的周平澜的心一惊。 好像不该是这样,有什么东西错了,但他不知道。 从四月起,青山重放清香,经过落雨的午后悠长,金黄的斜阳照耀着崭新的时光。 聪七端着比他头还大的碗,摇摇晃晃地走进我的禅房。 “李师姐,师父让我给你送馒头来。” 聪七是见明师父在寺庙门口的捡来的孤儿,现在才3岁。 平时古灵精怪的,我很是喜欢他。 若是那个孩子活下了,是不是也是像聪七一样聪明可爱? 鼻腔发酸,我连忙捻起了手上的佛珠,为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祈福。 只是眼泪不听话地掉落在捻着佛珠的手上,滚烫伤人。 我始终是对不起那个孩子的。 母亲连忙接过碗,顺手将准备好的糖豆塞到聪七的怀里:“辛苦我们的小师父了,快去玩吧。” 聪七得了糖豆,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声音奶声奶气:“谢谢施主。” 还贴心的把门给我带上了。 我的目光紧紧地黏在聪七身上,直到他穿着灰色僧袍的身影消失在还缓缓关上的门缝里,我才收回目光。 我递给父亲新沏的茶,温声说道:“昭帝昏庸,周平澜要反是早晚的事。但这皇帝,他做不得。” 父亲被我的话一惊,连忙看向窗外。 母亲起来,摸摸我的头发:“母亲去外面看看风景,你好生同你父亲聊聊家常。” 待母亲去外面放风了,父亲才收回目光,声音低沉:“这不是我们李家能够插手的事。” 我抿了口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 明明暗暗,烟雾模糊了我的容颜。 帝王的权利,我太清楚了。 上辈子,帝王的一句话,就能轻飘飘地决定生死,决定一个人、一个家族甚至是祖孙好几代的命运。 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难怪不得,无数人都想登上那个位置。 “他周家可以,为什么我们李家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