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澜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昏迷了而已。”
我看着周平澜的眼角眉梢,不似往常的清冷淡薄,现在更加的乖张和锋锐。 我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感觉哪里不对,但是我又说不出来。 这次踏春以一场落水宣告结束。 回程的时候,周平澜一反常态,执意要送我回重青山。 我拗不过他,只好甩下车帘子,不再理他。 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人也不自觉得心烦意乱。 周平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往重青山跑。 但我是不见他的。 在他第三十次经过我的窗前,我停下捻珠的手。 “周平澜,你进来。” 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这个赶也赶不走的苍蝇,有说不出的无奈。 “岁安,你终于可以理我了。” 他带着欣喜的声音传来,随即就是他提着银枪掀开帘子进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盘腿坐在窗边的椅塌上,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周平澜欲言又止,在偷看我十几次后,终于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在成亲那天丢下我?” 说完,他眼睛撇向别处,眼里似乎泛着水光。 我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冷漠:“自然是顿悟了红尘。” “我不信!岁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变成了这样?”周平澜心里好似有很多委屈,看向我的眼睛了带着受伤的痛意。 不知怎得,我竟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窗外。 是啊,我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周平澜,我对你问心无愧,而你……”我目光落下他的身上,这一世不出意外,我们是敌人。 “而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转头不再看他。 周平澜在我冷漠的眼神下落荒而逃。 来年芙蓉迎夏,寂静一片翠绿。 “见明师父真的要带上聪七吗?”我看着抱着我腿的小家伙,有些担心。 此次去北疆,路途遥远,环境艰苦,而聪七年岁又太小,不适合这样的舟车劳顿。 聪七一听我不想带他,瞬间就嘴角朝下,干嚎起来:“娘亲!我要去!您就带我去吧!” 说完就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见明师父摸着自己的胡子,笑道:“聪七身子不羸弱,这次北疆之旅,是为了传扬佛教。他跟着去,也让他长长见识。” “也是他的造化和机缘。” 听见见明师父准许他跟着去,聪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马车扬起灰尘,我带着聪七坐在马车里。 北疆传来消息:“铁矿已经开始开采,第一批兵器来炼制成功。” 一切都在按照轨迹发展着。 我也前往北疆,去发展那边的势力。 有了兵器还不行,还要有兵。 突然地面一阵颤抖,连着马车也跟着摇晃。 我心中一惊,刚稳住身子,就传来车夫通传的声音:“李小姐,有人说要见你。” 掀开车帘,我看见了一个我不想看见的人。 周平澜立在马上,手拿银枪,一身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的眼眸里好像有浮光涌动。 “岁安,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