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谭思怡回到房间休息时,魏铭灏还在消化这个消息。
谭思怡亲口说,告密者,是故渊。 她的世界一时间天翻地覆。 魏铭灏直到死前,还认为是谭思怡将她的秘密公之于众。 她恨谭思怡,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却不想,这一切仿佛是上天与她开的玩笑,她不仅恨错了人,也看错了人。 魏铭灏应该是哭不出来的。 但酸胀的感觉充斥着眼眶,她心脏揪痛,眼角一行清泪染湿两腮。 谭思怡总是频繁地梦到魏铭灏。 梦中她总是笑着,闹着,眼里只有他。 直到她领回一个叫故渊的小子。 什么少年天才,什么生命科学家,就是个知道插科打诨满嘴胡话的骗子。 故渊总是缠着魏铭灏,研制出什么都要拿给她看,还总对魏铭灏撒娇,让她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谭思怡看得分明。 于是他在故渊研制出净化水源和催化异能的药剂后,像放走兔子一样,把故渊赶走了。 没有用的东西,就要扔掉。 再见到故渊,是一年前的统帅办公室。 故渊似乎变了个人,浑身阴骘,目光狂热地盯着统帅手里鲜红色的液体。 谭思怡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阿安,魏铭灏的血能净化水源,催化异能,你怎么不早说呢?” 谭思怡在梦中夺过统帅手里的试管,将它打碎在地,但还是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将魏铭灏压入实验室,每日抽血研究。” 谭思怡想说不行,他发了狂似抽出枪,对准统帅,却场景一变,眼前人变成了故渊。 他脖颈上青紫的血管,正向脸上蔓延,嘴唇一张一合,高声质问: “你任由我用她的血做实验,放纵高层用她的不死之身当沙包,没有错吗?” “她这么爱你,你却伤她最深!” “她最该恨的人是你!” 谭思怡被他戳中痛处,手枪上膛,怒喊道:“别说了!” “错的是你!” “她恨的人是你!” 谭思怡心神不稳,梦中衣衫翻动,他双手握紧枪,扣动扳机大喊道:“我让你别说了!” “砰!” 谭思怡猛地从床上坐起,额角布满汗水。 他粗喘着气,双手紧握,指甲都似乎嵌入肉里。 良久,才恢复平静。 屋内寂静,落针可闻,空气中只有尘埃飘荡。 谭思怡默默叹气,自言自语的说道: “铭灏,如果我能阻止统帅将你压入实验室,不把你当做沙包试炼,你会不会原谅我?” “铭灏,我错了。” “对不起。” 应该接受歉意的人已经消失在天地间,再也听不到了。 是他亲自将她送上黄泉路的。 思及此,谭思怡呼吸一滞,心上像是被利刃贯穿,永远的空缺一块。 魏铭灏听到了。 她抱膝坐在床尾,看着谭思怡深感愧疚的脸,听着他的道歉,以及之前所有的一切真相,心中毫无波澜。 谭思怡的悔意来得太迟,在她死后才堪堪送达。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懊悔也是。 人活着的时候不知道补救,人死了才知挽回,有什么用呢? 她对谭思怡已说不上恨,但也没有了爱。 魏铭灏觉得太累了,情绪的大起大落让她深感疲惫,她只想找到一个安稳的地方,平淡的结束这一切。 前尘往事,都忘掉。 魏铭灏淡淡闭上了眼。 光脑突然传来急促的提示音,是战时警备铃。 谭思怡迅速接起,只听见卿以安的声音: “审判长,基地西侧出现三百名丧尸,丧尸群中疑似出现智慧生物。按目前行进速度,预计五个小时后到达基地。” 谭思怡翻身下床,仔细询问:“疑似智慧生物?” “丧尸群借山林掩护,一路迂回,躲过了我们的侦查站点,且按队列行进,步伐整齐,目标明确,就好像是一支军队。” 他沉吟片刻,迅速部署:“通知统帅和将军,打开基地防护罩,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魏铭灏疑惑,丧尸,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