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勾得动任何男人,唯独勾不动这个曾经为了她要死要活的周敬生。 见他下来,许如宜哼笑一声:“真打算娶个戏子进门?” 她不是吃味,是恨了。 江宁暂且能忍,凌玲她是半点忍不得。 “戏子不是人?” 周敬生嗓音冷冷淡淡的,连点温度都没带。 许如宜有些翻脸的意味:“周敬生,这周家真是什么烂人都能进得来门了吗?你忘了当年爸说的什么话?能做周家女人的人,都得家门清白……” 这话无疑是直接戳在他肺管子上。 他一双鹰眼,猛地扫向她,眼底都是锋芒跟刺:“谁是烂人?谁又家底不清白了?” 许如宜后知后觉。 想到了周敬生当年那个不清不白跟周洪祖睡过的妈。 她头皮一阵发麻。 从头到脚的神经都绷紧了。 周敬生看人的眼神,特别的吓人,里边血腥气很重。 许如宜哆嗦着唇瓣,眼里都是恐慌:“我……我没那个意思。” “下次说话前,先想想这话该不该说。” 他绕过她,径直往楼下走了。 第93章 烂在肚子里 佣人在收拾行李。 江宁坐在阳台抽烟,烟雾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 浓烈得迷人眼睛。 不多时,她眼眶发红发热。 佣人来敲阳台门,恭恭敬敬:“江小姐,行李都收拾妥当了,需要帮忙拖下去吗?” 闻声回眸。 一个黑色的中型号皮箱,静静的摆放在床角旁。 安静得就像她现在的性子。 “好,谢谢了。” 觉得讽刺的是,她在周家住了十几年,能收拾走的行李并不多,一个皮箱满满当当,除了她工作后自己买的那些衣服,周敬生送她的东西一样也没带。 看着那些金贵的首饰,觉得可惜,佣人又问:“这些首饰您还要吗?” 在没有跟周敬生闹掰之前。 江宁一直都很珍细他送的金银珠宝。 他出手阔绰,很多首饰都是花高昂价格买下的。 有很长一阵子,她喜欢得恨不能晚上抱着睡觉,如今再看来时,心生可笑。 “人都没了,留着东西有什么用,你们拿去分了吧!” “谢谢江小姐。” 佣人上下好几次,分批把行李箱跟首饰衣物类的,尽数搬走。 偌大的闺房之中,顿时变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江宁抽在嘴里的烟,满是苦涩。 手指稍加用力,她掐灭扔掉,起身时难免会看到楼下,周敬生站在院落里那颗桂花树下,年纪相当他风华正茂,身形笔挺。 他在跟周正卿说话。 距离太远,说的什么没传到楼上来。 江宁手肘撑着栏杆,看了许久,看得眼睛都干涩发酸,她收回视线下楼。 沈慧心私下给她点拨:“宁宁,去了国外别委屈自己,有什么事要先跟妈说,知道吗?” 秦姣夫妻两再是对她好,可毕竟人家先是周巡的父母。 这人心隔着肚皮。 万一周巡在国外有个三长两短的不测,外人会怎么想? 江宁忍着酸涩不已的眼睛:“妈,我知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沈慧心环顾圈四周。 见没人在,她伸手塞了张银行卡给她,银行卡的背面还覆着一张名片:“这是妈在国外的朋友,跟你爸当年有恩情在,有事你找他。” “妈,我……” “宁宁,别推辞,妈没用不能给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还要让你嫁进周家,妈能给你的就这么……” 江宁怕自己一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一把抱住沈慧心:“你说什么呢。” 沈慧心这些年从牙缝里左挤右挤的,也存下一笔钱。 本来也是打算留给江宁做嫁妆的,早晚要给。 母女两聊心一番,沈慧心送她上车。 两人眼里的雾气都不浅。 江宁还没顾得上心里难受,周敬生上前,拉门上车,周正卿一家三口在后边的车里,她自然得跟他坐在一辆车上,顿时空气都变密了。 她微微把头侧回去。 动作轻细无意。 男人坐姿优雅,后背懒懒靠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薄唇轻抿,浓密的睫底是两堵漆黑。 刚上车不到五分钟左右,周敬生的手机一直响。 但他未有半点接听的意思。 本身车厢里空间就不算宽裕,两边车窗还严实紧闭。 聒噪的手机铃声吵闹得江宁耳膜疼。 她没看人,看着他手里的手机,眼神尖锐伶俐,口齿很冷:“凌小姐的电话,你确定不接吗?” 周敬生手抬起去看。 江宁本以为他是要接电话。 结果是,下一刻他直接按了挂断键。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 后半句,她没直白的说出来。 周敬生扭头,他那双眼漆黑得像是鹰眼,声音不辨喜怒,像是教她道理:“喜欢不表示我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对方的脾气。” 这话很符合眼前男人的风格。 “你这话是在点拨我吗?” “想多了。” 车一路开到机场,两人都相安无话。 周敬生拉开车门,站在门旁等她下去。 江宁提腿往外跨步,刚站稳脚跟,他的手掌顺势攀在她腰上,男人胳膊稍加力道将她扶稳:“小心点。” 从他口鼻之间吐出的温热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脸庞。 江宁感觉脖颈与耳背都是热热的,麻麻的。 她没抬脸去看他,随手将他的胳膊推开,在外人浑然不察的情况下。 被人推开,周敬生倒也不以为意,甚至脸部表情都没皱一瞬。 “过去吧!” 看他那样子,估摸着是不会去送人了。 江宁楞了瞬。 周敬生已经重新上车,司机见她迟迟未动,解释:“周总待会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他不能亲自去送您跟小少爷了,江小姐见谅。” 江宁心里酸酸胀胀的,还有几分发堵。 他坐在后排位置,目视前方,眼不斜视。 她强撑着精气神,勾起嘴角:“我祝你跟凌小姐幸福美满。” 她竟然祝福他跟别的女人。 周敬生心头忽然就涌上来一股,极其强烈的不满。 “开车。” 面前的车缓缓行驶出去,在两米外调头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江宁眼泪差点一触即发。 在眼眶里来回打了好几个转,她双手攥紧得掌心刺疼,暗自鼓气:“江宁,你别那么没骨气,他周敬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