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问问她?”
乔慕杏眸冒火,但一点都不敢发作。 “那可能是先走了吧。”骆星瑶也就是随口一问,乔慕留着,她还觉得碍眼。 乔慕低下头,给霍宴北换好的衬衫专心扣纽扣。 她现在神经麻木,动作反而利索得有些过分。 最后一颗纽扣,扣好了。 她刚想退,大手就扶上了她的腰。 乔慕红唇紧闭,凶狠瞪着他。 大手收紧,她不受控地贴了过去。 凶狠尽数收敛,她眨了眨眼,乖软无辜得要命。 “领带。”他提醒。 试衣间里,也只有她带进来的那条暗红色领带。 此刻她不敢辩驳,只想赶紧如了这尊煞神的意,让他高抬贵手。 她踮起脚尖,霍宴北贴心地扶着她的腰,生怕她站得太辛苦。 领带系好,她棱角全无,“二爷……” “欠我一回。” 乔慕眼皮子跳了跳,分明的强词夺理,却拿捏着她的七寸。 她只能乖软点头。 大手松开,霍宴北推门出去,乔慕只敢贴在门后,不敢动。 “我就知道,你穿这一身肯定好看。”骆星瑶开口。 房门敞开一半,乔慕都能看到地上的光影晃动。 “就是乔小姐选的这条领带……” 乔慕心提了上来。 “……我觉得不好,宴北,要不我给你另外挑吧。” 骆星瑶走过去,伸手想解开他的领带。 霍宴北笑了,“你另外挑个人,岂不更快。” 她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霍宴北径直离开,脸色发青。 她狠狠地刮了一眼周围的店员,急急忙忙往外追。 “宴北,你等等我,霍叔叔说让我们一起回去吃晚饭。” 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乔慕才推开房门出来。 店内安安静静,店员们连眼睛都不敢乱看,饶是如此,乔慕小脸依旧发烫。 她点了柜台上几个滞销的包,“买单。” 单买了,她东西却没打算拿,她知道霍宴北的花边没人敢乱传,但能加一层保险更好。 回到咖啡厅,乔慕脸上的热度还没下去。 季听晚眼皮子跳了跳,“不是去送东西了,他还干什么了?” 乔慕扯了一下嘴角,“给了我一笔债。” 嗡嗡嗡—— 打进来的,是霍云承的电话。 “爷爷让我们去南苑吃晚饭,骆星瑶要过来,你打扮一下,别再穿A货丢人。” 欠债得还,偏偏她还得去撞债主的枪口,躲不过去。 “听到没有!”霍云承不耐烦低吼。 “没钱买正品。” “我转你。” “好啊,五十万。”乔慕应得干脆。 “……你疯了吧?” 霍云承的经济来源,主要是郦雨竹给的零花钱,之前大笔大笔地花在沈白薇身上,剩下的有限,五十万也足够让他肉疼。 “那我不去。” 霍云承气得不清,但最后还是将钱转了过来。 乔慕转头就给季听晚发了过去,给查她弟弟下落的事情加点动力。 然后磨蹭到了点,衣服没换,直接就回了霍家。 南苑餐厅。 人已经到齐了,只除了霍宴北。 “叔叔,宴北有点工作要处理,马上就到。”骆星瑶身上不见半点嚣张跋扈的气焰,温柔极了。 “乔慕!” 身侧,霍云承咬着牙压低声音,“我不是让你打扮打扮?” 乔慕侧着脑袋,抬手一指,“这不是吗?” 好歹她还扎了个马尾。 “我给了你五十万买衣服!”霍云承炸了。 乔慕红唇勾了勾,“我没说我要买。” 她只是说,钱不够。 “你!” 乔慕笑盈盈的,拿他的钱找她弟弟,天经地义。 “宴北。”骆星瑶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快过来坐,就等你一个人了。” 乔慕心尖收紧,哪怕不回头,就依旧感觉到了压迫感至极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背上。 此刻,空位置是剩了两个,一个在骆星瑶旁边,另外一个,就放在她身侧。 “人到齐了,把多的位置撤了吧。” 而她,没有打算给霍宴北留选择。 可她不知道,霍宴北这个人,别人越不想让他做的事情,他非得做。 能添堵的,就不会让人太顺心。 佣人刚想过来收乔慕身旁的椅子,霍宴北就坐了上去。 “嗯,收了吧。”霍宴北语气随意。 佣人不敢动,一桌子的人不约而同看向霍宴北,然后,看向乔慕。 乔慕后背泌出了冷汗,脸上是和其他人同款的惊诧。 霍宴北这个……牲口! “是我考虑不周了,二爷和骆小姐感情真好,专门坐在骆小姐对面。” 霍宴北眉骨微挑。 桌子下,乔慕拉住他的手,讨好地在他掌心捏了捏。 他眉眼戏谑,“老爷子念叨了好久,说骆小姐方方面面都好,我不得看仔细一点,才能知道他的话有没有水分。” 一席话,说得骆星瑶心花怒放。 佣人终于动了,将骆星瑶身旁的空位撤了下去。 乔慕心口微松,立刻将手抽走了。 霍宴北笑了一声。 那笑声低低的,在心尖上剐蹭了一下,她连忙将发颤的指尖按进掌心里。 不等佣人,乔慕立刻倒了一杯温水殷切送到霍宴北面前,“二爷喝水。” 然后又给霍云承也倒了一杯粉饰太平,最后那一杯,才倒给了自己。 霍宴北低眸扫了一眼,那杯水没动。 乔慕低眉顺眼,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桌子底下去。 霍宴北微微眯起眼,抬手扯开了领带,又随意松掉了两颗纽扣。 “宴北,你在临城的那个项目能不能带一带云承啊?”郦雨竹主动开口,“云承订了婚成熟了很多,最近他也很上进,就是需要点机会,你帮帮忙?” 霍宴北靠在椅背上,嘴角浅浅上扬,“我记得之前霍泽洋也挺上进的,人也聪明,果然是一脉相承,弟弟也逊色不到哪里去。” 乔慕心头收紧,霍家大房,霍云承排第三。 霍泽洋是霍家大少爷,也曾是霍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 可似乎因为霍宴北的缘故,早早就被霍家流放了出来,听说处境艰难。 “之前我倒是给了机会,不过……” 霍宴北低笑,“霍泽洋人呢?” 霍宴北话音落地,周围霎时一片安静。 郦雨竹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忍到了极致。 乔慕不敢抬头,两房交锋,她只想低调做人。 忽地,大手在桌下掌住她左手手腕,还带着温度的领带,缓缓缠了上来。 手一颤,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溅出了一些。 郦雨竹阴冷刻薄的目光立刻扎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