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覃渊心头被重重敲打,看着柳如眉落泪,他方才的怒火一下就烟消云散,转而是疼惜的情愫占据头脑。
“你别哭,我不吓唬你,但你要乖乖听话!” 顾覃渊手忙脚乱的为她擦拭脸颊上的泪痕,他不会哄人,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命令性质,让柳如眉更加委屈,她瘪着嘴,无声抽噎起来。 柳如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招惹到了这尊阎罗,他到底对自己哪一点感兴趣,她现在就改掉还不行嘛! 可柳如眉也只敢心里偷偷吐槽两句,不敢对顾覃渊有实质性的反抗,她自从听了柳如月说过顾覃渊折磨死囚还有细作的手段,她生怕自己惹了这玉面修罗不高兴,将她扒皮抽筋。 顾覃渊看着柳如眉乖巧的点头,心情大好,目光竟然流露出一丝他不曾察觉到的温柔。 “我方才问你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就行,不然……我还继续亲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黑眸闪过戏谑的笑意,回味方才柳如眉柔软的双唇,如兔子般的举动,让他忍不住想要再一亲芳泽。 柳如眉贝齿亲亲咬了咬红唇,轻声嘟囔了一句,“你不能这样,我已经跟安小将军定亲,你怎么可以欺负友人之妻!” 本来顾覃渊心情还不错,但偏巧柳如眉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阴森森的目光盯着她。 柳如眉还没有反应过来,黑影欺身而上,她只觉得锁骨传来剧痛,闷哼一声。 顾覃渊没有下死口,柳如眉这一声似有若无的娇哼,更是勾起了他心头的欲【和谐】念,大掌抚摸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唇顺着脖颈,一寸一寸游走。 “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三遍。” 冷漠的语气,让柳如眉胆战心惊,她身体轻微颤抖,内心一番争斗后,踌躇着轻启红唇。 “我……我不想入选东宫,姨娘告诉过我,宫中的日子不好过,而且太子殿下,你日后会迎娶许多嫔妃,我不愿与人争夺夫君的宠爱,我只想与心爱之人相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顾覃渊眼神流转在柳如眉的身上,他从没有想过,会有女子能有这样的思想,自古都是男人三妻四妾,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但她能够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当真不一般。 昏暗的房间内,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屋外风吹动的沙沙作响声,寂静的氛围让柳如眉心慌,她害怕自己说错话,惹了顾覃渊生气。 半晌后,顾覃渊没有继续过分的举动,而是松开了柳如眉,自顾自的坐在了桌前。 柳如眉这才借着橙黄的烛光,小心的打量起来顾覃渊,男人一身夜行衣,棱骨分明的容颜,眸色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身姿挺拔,若不是他玉面修罗的名声,只怕是引得情窦初开的少女心向往之。 “过来。” 顾覃渊对着还呆愣在窗边的柳如眉招招手,柳如眉扭扭捏捏的走过去,但是却坐在他的对立面。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柳如眉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谈,但是人家身份尊贵,她不过是一个三品官员的庶女,哪里敢得罪,不想连累家族,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顾覃渊丹凤眼微微眯起,扫了一眼桌上还没有做完的荷包,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荷包你给我也绣一个,我明晚就来拿,不然,我就把今夜对你做的事情,从头到尾再做一次!” 柳如眉瑟缩身子,对上顾覃渊似笑非笑的眼眸,后怕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杏眸湿润,鼻头酸涩。 玉面修罗果然很可怕!!! 此刻的柳如眉在顾覃渊的眼里,这般委屈的模样,更加激起了他心底的那股子坏意,想要将人欺负得更狠一些。 但她这般模样,也只能在自己面前展现,男人固执的占有欲操控着他的思绪。 顾覃渊目的达到后,没打算多留,毕竟这可是柳府后宅,若是被人看到,对柳如眉的名声也不好,何况他方才已经餍足片刻,此刻也收敛了逗弄的心思。 柳如眉看着他从窗户翻身出去,担忧的快步走到窗边,生怕被下人看到了人影,可是等她抬眼望去,哪里还有顾覃渊的身影? 若不是此时柳如眉的锁骨处还隐隐作疼,她都快要误以为,今夜这一场闹剧,不过是她的梦境。 放松下来的柳如眉,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般,她顺着墙根滑落跌坐在地上,半晌才缓过神来。 “真是冤家路窄,堂堂一国太子,半夜翻墙兄弟未过门妻子的闺房,只为了胁迫人做一只荷包,说出去他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柳如眉虽说性子胆怯,但是她总归是对顾覃渊这样的做法感到不耻,而且自己被对方调戏,心中难免也有怨气。 她扶着墙根站起身来,叹息一口气,走向桌前坐下,拿起绣了一半的荷包,回想起顾覃渊那威慑力十足的目光,手下一抖,指尖被戳破,冒出血珠。 思及此处,柳如眉委屈涌上心头,将手指放入嘴中吮吸,拿起荷包继续绣了下去,她可不敢再同顾覃渊有半分瓜葛,只希望上苍听见了她的祈求,能够让对方遵守诺言,明晚拿了荷包,就再也不来找她! 柳如眉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又将烛火剪了剪,让它燃得更加明亮些,绣得也快了起来,她可不想熬一宿。 次日清晨,玉金轻柔的推门进入,发觉柳如眉竟然趴在桌前入睡,桌上摆着绣好的荷包,眼神流露出心疼。 “二小姐,您醒醒,该起身洗漱了。” 玉金心有不忍,本不愿叫醒柳如眉,但又怕柳夫人那边没有见到柳如眉早起去请安,担忧她,只能继续唤着。 柳如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眼就是玉金忧心忡忡的面庞。 “二小姐,您就算是心悦安小将军,想要为他绣荷包以示亲近,也不能彻夜熬着,您自个儿身子骨娇弱,做荷包是细致活,费眼睛,这要是让主君夫人和姨娘知道,该有多心疼您。” 玉金扶着柳如眉坐到梳妆台前,看着她暗沉的面容,语气关切的唠叨了两句。 柳如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敢让玉金知晓昨夜的事情,只能胡诌了两句糊弄过去。 “我自己有分寸,这些做完,后面就不再做。” 玉金拿起篦子为柳如眉梳头发,却发现她锁骨处有星星点点红痕,疑惑询问,“二小姐,您这里是怎么弄得,怎么红肿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