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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局促握着那手绢，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那样看着我，字字诛心地告诉我，他早不记得了。 可他明明记得。 他这样强调地告诉自己要记得，却要骗我已经忘了。 我不明白，却下意识地将那便笺纸捏变了形。 纸张翘起的瞬间，却展现出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我一愣，小心将它翻了过去。 背面的笔迹凌乱起来，却解释得很详细。 我看着，却好像听见了慕远的声音。 “瑶儿带着它来找我，看到的瞬间我就想起了它的出处。” “但我好生气，我觉得从前的奚慕远和我不一样。” “我被动地承受了他的记忆，看着他和瑶儿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叫她小瑶。” “我很生气，气他也气我自己。” “气他被蒙在鼓里，更气自己明明万念俱灰还会因为瑶儿生气。” “我骗瑶儿，告诉她奚慕远根本就不在意。” “我的傻瑶儿，全心全意信着我，却忘了如果他真的不记得，我怎么能轻易说出来？” “她只哭着告诉我，奚慕远就是我。” “我当时没有信，后来才渐渐明白。” “奚慕远是我，小瑶也是瑶儿。” “她废了那么大波折才换来的重逢，我却不肯信。” “千万别忘了。” 我愣愣看着，看着那冰冷夜色中的真相，心却痛得没边。 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剩下的只有苦笑。 妈妈忽然打来电话，将我的思绪抽了回来。 “小瑶，你没睡呀，慕远已经醒了。” “他说他想见见你。” 妈妈的语气有些犹豫，我却听出了端倪。 看来慕远是恢复了些记忆。 按照玉虺的话来说，他最先记起的，就是他最快忘掉的。 我倒是好奇，他最迫不及待忘掉的是什么记忆。 我很快下了楼，来到病房里，进门却对上含了冰的视线。 慕远冷冷望着我。 “你是谁？为什么要背叛大梁？” “接近我，接近奚家，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不由得愣住，却瞬间反应过来。 他最想抛诸脑后的，也是我最不愿提起的。 我们还真是像。 如今慕远想起来，仿佛又回车祸醒来时一般。 但这次我看着他，却不再揪心。 他会一点点想起来全部的，不急。 我后退一步，见他严防死守瞪着我，有些好笑。 “没什么目的，你好好休息，再见。” 说着我便退了出去，在慕远不解的目光中轻轻带上了门。 妈妈等在门口，有些担忧地问我：“怎么样，慕远是不是有点……” 怪怪的。 我没所谓地笑笑：“检查一下就好了，这里不就是精神病医院吗？” 我知道所谓的原因，但我相信总有科学的解释办法。 妈妈听了我的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慕远被按着做了检查，最后得出了结果，记忆损伤。 “他会构想一些虚幻的场景，不过是暂时的，不需要过多干预，会慢慢好起来的。” 爸爸妈妈互相看了一眼，皱着眉点了头。 只是慕远总是对我充满了敌意，不愿意看到我。 我不在意，指了指楼上。 “我想住到那里。” 我没撒谎，顶楼视野好，又清静，我很喜欢。 我安然住着，等着慕远想起我，却不料第一个找我的不是慕远，而是玉虺。 我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 【小梦及，快回家吧，我们都在你家里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