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婚礼毁了个彻底。
兵荒马乱过后,贺瑜瑜被送到了医院。 病房外,慕远却将我拦了下来。 “你还来做什么?幸灾乐祸吗?” 他说着,沉沉望着我,眸色深沉如墨。 “不是我。” 我伸出手,露出胳膊上大片的红痕。 “是贺瑜瑜故意抓着我,自己掉下去的。” 奚慕远却不信,只瞥了眼我的伤,冷笑着开口。 “是,是她故意破坏自己的婚礼,故意从台上摔下来让自己骨折。” “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掐你一下。” 慕远说得讥讽,看着我,眼中是无尽的厌弃。 “应瑶兮,你没错,错的是我。” “我居然妄想用对人的标准,去看一只畜生。” 这一瞬,我如被雷劈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愣愣看着慕远,不可置信极了:“……慕远,你说什么?” 慕远却是冷笑道:“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吗?” “乔知,你要是还听得懂人话,就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说着转了身,将病房门狠狠甩上。 里面传来贺瑜瑜不住地抽噎。 “慕远,我们的婚礼就这么毁了,我好难过。” “你陪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在门口愣愣站着,听见奚慕远的回答:“好。” 我捂着心口,却不觉得痛。 大概是心痛过了头,便只剩下麻木。 我闭了闭眼,一步步离开了医院。 妈妈忽然打来电话,语气冷得像个陌生人:“晚上回来一趟,有事和你说。”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只留下阵阵忙音。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车水马龙的大街许久。 千年变迁,什么都在变,只有我与这世间依旧格格不入。 而唯一能容我之人,也决意抛弃我。 晚上,我回了奚家。 妈妈爸爸都在,就连奚慕远也从医院回来。 他们看着我,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厌恶。 倒真是一家人了。 桌上放着一份文件,我走近一看,却是断绝关系书。 “小瑶,这么多年家里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最近的事我们也不想再追究,把协议签了,我们再给你五十万,以后你就跟奚家没关系了。” 爸爸说着,丢给我一支笔和一张银行卡。 我看着面前的协议,忽地就想起当初去寺庙中求的签。 那解签人说:“错不逢时到,一报还一报。” 他说对了,我等到了慕远,却万般皆是错,错不逢时。 浑身血液如冰般凝结。 我顺从签了字,却没有收下卡。 “我可以断绝关系,也不要钱。” 我顿了顿,看向慕远:“我只想,最后再跟你说几句话。” 许是我的目光太平静,慕远最终耐着性子点了头。 他随我走出门,便停了步子。 “什么事赶紧说吧。” 看着他与千年前如出一辙的容貌,我的心还是不可自抑地攥紧。 同样一张脸,却剪去了如墨的长发,暗纹鎏金的长袍也成了考究的西装。 只是望向我时眼里曾噙着的笑意,现在尽数化为厌恶和冷漠。 我低下头笑笑,舌尖蔓延出点点涩苦。 或许他是对的。 慕远和奚慕远,从来就不是同一个人。 我闭了闭眼,鼓足勇气才再次迎上他的目光。 “慕远,你可知我的真身,是一只梦及?” “走之前我再送你一个愿望吧,什么都行,什么都好。” “只要你许了愿,我就替你实现。” 他却仍冷眼看着我,忽地嗤笑出声。 “愿望?” “再也不会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这个自然是能实现的。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愿望了,毕竟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会在这世上彻底消亡。 眼眶瞬间红了,我却笑起来。 “好,我答应你。” 我话落地,就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飞速流失。 梦及第三愿完成,我将在这世间彻底消亡。 再支撑不住,我化为一只长毛拖尾的雪白豹猫。 这是我的原型,就像慕远说的,是一只畜生。 慕远还在对我冷嘲热讽:“你还想再玩什么把戏……”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应他,直直便瘫倒下去。 慕远惊慌上前接住我,大喊着:“瑶儿!” 可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身体,一寸寸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