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这点可以放心,沈家没准备的,我都准备了,这几日便可过书纳礼,风光迎娶,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如此,沈老爷子再真不好要求什么了。 孟知溪见此,也只能起身,站在谢长宴身侧。 她亦是愿意的。 只不过早早出嫁,倒是委屈了祖父,她还没有在他老人家面前尽孝一日。 “放心吧,谢家只有家父远在天阳城养病,成婚之后,也是我与你一起,以后沈府和谢府同在京中,离的不远,你若想家,日日可以回来。” 他握着她的手,两人四目相视,满是情义。 “也罢,那就先准备姀儿的婚事,和宁那边,嵘儿你多操心,迎娶公主一应事宜都要大办。” 沈老爷子松了口,两桩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谢长宴喜形于色,若不是顾着明日是上元节,他恨不得立刻让人把聘礼送来。 “姀儿,嵘儿,我看这府内也布置好了,你们姐弟俩马上就要各自成婚,还是不宜在谢府叨扰谢大人,早日搬回来吧!” “嗯,我和阿姐今日便准备搬回来。” 沈嵘回了一句,谢长宴眼神一暗。 瞬间挂上一副可怜模样,朝孟知溪看过去,似乎在用身上的伤要挟她。 堂堂首辅大人,心思这般幼稚! 孟知溪轻笑一声,才道,“明日就是上元节,我和阿弟肯定要搬回来,再说要筹备婚礼,住在谢府未免不像话。” 沈老爷子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趁孩子们没成婚之前,再享受几天天伦之乐。 更何况,按理说男女成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谢长宴见这招也没效了tຊ,眸光里不由漫上些许失落。 “不过……” 孟知溪的话还有下半句,“祖父,长宴他因护我受了伤,这几日我也应该时常去谢府照看他的。” 沈老爷子这才把打量的视线落在谢长宴身上。 他身影虽然站的挺直,但能从面色上看出来,脸色略显苍白,加上他胳膊处衣物稍厚一些,仔细看是能看出不同。 遇刺之事,孟知溪信中没有和沈老爷子细说,但能让谢长宴负伤,那当时的场面一定惊险。 沈老爷子眼中闪过几分郑重,“是该照看,这几日,你有空去谢府照看谢大人既可,祖父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不过,晚上还是搬回来住吧,人言可畏,对女子的声誉不好。” 当天,孟知溪和沈嵘就回了谢府一趟,把东西收拾妥当搬走了。 见他还有几分不愿,孟知溪摇着他未受伤的手臂道,“好了,就分别半日,说好了,明日上元灯会,你要带我去花灯的,不能食言。” 谢长宴这才有了笑脸,不舍道,“好,明日在家等我,我去沈府接你。” 换了新地方,孟知溪的行李都由碧芙搬着。 一进门,就被一个翠绿的身影扑了个满怀。 “姑娘,可算见到您了,月扇想死您了。” 说完,她又“呸呸呸”的把“死”字抹去。 “大好的日子,不该提这么晦气的字。” 孟知溪心喜,月扇还是那个叽叽喳喳的月扇,是她的开心果。 “以后您去哪都不能丢下月扇了,这数月,月扇在巴陵吃不好睡不香,每日打扫房间,鸡毛掸子都撸掉毛了。” 月扇的碎碎念不断,孟知溪弯着唇上下打量她。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胖了呢?” 碧芙刚放完行李,抱剑出来,依在门框上附和道,“确实胖了不少,看来姑娘不在家,你吃的香睡的着。” “不可能,我……我……哎呀,你们打趣我。” 月扇气的跺了跺脚,又道,“好,今日姑娘回来,你们都不必当值,我守夜总行了吧。” 夜晚。 月扇果然早早收拾妥当在外间的软榻上候着。 能伺候姑娘,是她最开心的事。 明日就是上元节了,孟知溪原本是不打算让她们守夜的,谁料月扇撵也撵不走,只能随她去了。 孟知溪宽衣歇下,躺在崭新的床榻上,还有些不适应。 也不知谢长宴有没有按时喝药? 伤口换好药了吗? 今日她不在,他会不会也睡不着? 正想着,外面“呼”的一声响。 孟知溪起身坐起,面色受惊。 外间的月扇精神的厉害,这会儿直接抱着一根撑窗的木棍冲进来。 “姑娘别怕,月扇保护你。” 这京城果然危险,他们刚搬来,就遇到贼人了。 月扇手中握着木棍,也异常紧张。 见孟知溪起身,忙把她藏到身后。 “姑娘在此处等着,我去瞧瞧。” 孟知溪心跳快了些,总觉得门外之人是…… 犹豫之间,月扇已经开了门。 门外一个黑影靠近,她手中的木棍毫不犹豫挥出去。 “不要。” 孟知溪看清那抹黑影,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谢长宴接住了木棍,月扇人还懵着。 “谢……谢大人。” 白天,她已经听说了谢大人与姑娘的婚事。 差一点,她这一棍子就打在了未来姑爷身上。 月扇吓的扔了棍子,忙不迭的关上门,为两人守院子去了。 “你没事吧?” 孟知溪这才缓过神,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反复查看。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若是月扇刚刚伤到你怎么办?” 第146章 怎么会辜负她的心意 孟知溪眉头凝重,若是伤上加伤,她都不敢想。 “无碍,我这不是想你了,睡不着觉,又不想惊动沈府的人。” 不用想,他今日怕也是翻墙进来的。 孟知溪冷下脸,不再去管他,徒自坐回床上。 “白日不是说了,明日你来接我,你怎么如此小孩心性,半夜翻墙,我看你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此看,我也不必去照料你了。” 孟知溪冷着脸,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房间里只点了两盏灯,光线很暗,但不影响她灵秀的眉毛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就连生气,都带着娇媚。 谢长宴摇头失笑,上前一步把人揽过来哄,“好了,是我错了,以后一定听话,这次,知溪就原谅我,嗯?” 孟知溪神色淡淡的,别扭道,“不好,大人若是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如今天色已晚,人你也看到了,还不赶快回去休息,明日的宫宴不参加了?” 明日上元佳节,她和沈嵘都被邀请到宫中赴宴。 原本谢长宴是打算称病不去,但一想到两人的婚事在即,他纵使称病,也不能装的太过火了。 更何况往日的上元宫宴他每年都参加,今年不去,倒是怕惹太后娘娘伤心。 白日去宫宴,晚上还要陪她去看花灯。 孟知溪都担心他的身体,偏偏他还不着急一样。 “好,我知晓了,知溪别生气,我这就回去好好休息。” 他嘴上说着,手还揽在她的腰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仿佛就在等她松口。 片刻,孟知溪没有挽留。 这人才亲了亲她的额头,“那我真走了?” 他背影挺直,走的很慢,终于在脚即将踏出房间时,孟知溪开口了。 “药按时换了吗?” 谢长宴勾了勾唇,又转身几步回来,伸着胳膊给她看。 “换了,他们给换的,不如你动作轻,换的好。” 孟知溪小心撩开了他一小节袖口,看到里面的纱布是新的,这才放心。 “还不快走,我真要睡了。” 今夜,她是真的不打算留人的。 一路把人送到出门,还是月扇给他打开的后门的锁。 “大人,我家姑娘说了,以后您要来就走正门,不必翻墙。” 空气静默。 月扇感受到一阵冷意,缩了缩脖子。 半天,才听那人回道,“知道了,你这丫鬟当的挺好,回去好好伺候你家姑娘。” 那人拂袖离开,月扇挂上锁回屋,还乐滋滋的。 她这算是被未来姑爷给夸奖了吧! 翌日。 孟知溪在月扇的叽叽喳喳中起了个大早。 “姑娘,我为您梳洗吧,别耽误了入宫的时辰。” 有了昨日谢长宴的夸赞,再加上今日姑娘要带她入宫,月扇别提多兴奋了,姑娘终于要带她出去见世面了。 一番收拾,孟知溪选了一身低调的桃粉色缎裙,既沾了喜庆又不会抢了宫里那些贵人们的风头。 月扇帮忙带上玉簪,又道,“姑娘穿粉色是最美的,任她们怎么打扮也夺不了风头去。” “一大早,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还记得我交代你的吗,到了宫里,要谨言慎行。” 月扇郑重点头,“嗯嗯,知晓的,奴在外面少说话。” “好,去把昨日扎的花灯拿来吧,我要拿去送人。” 月扇去拿花灯的功夫,沈嵘已经收拾妥当。 因为两人要一大早入宫,便没有惊动老爷子,想着等下午回来,再和他老人家一块热闹热闹。 “阿姐,我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