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常远道弯着眉眼:“想不到眠眠还记得我?”
“自然是记得的!” 常远道以前随他师傅来过南山拜访,花云眠是那时候认识的他。 两人不能说是朋友,于花云眠而言,温和轻柔的常远道更像一个可靠的温柔大哥哥。 花云眠欣喜的看着他,欢欢喜喜的问了他近况,一双眸子又亮又漂亮。 这一幕落在君泽渊眼中,宛如当场凌迟。 “眠眠长高了好多。” 常远道笑如清风明月,习惯性的抬手想去摸小丫头的脑袋。 半道,却被一只大手拦住,狠狠的拍开。 君泽渊的眸子已然沉入谷底,将花云眠垃到身后,他皮笑肉不笑:“男女有别,常公子的举动,过了。” 不是询问,君泽渊的语气是与生俱来的趾高气昂,涵盖着十足的警告。 花云眠愣愣的看着他,哪怕只是后背,都能感觉到他的理智正在逐渐崩溃。 “阿渊……” 花云眠上前想拉住他,却被理智崩塌的君泽渊一把甩开。 脚下是台阶,花云眠猝不及防崴了脚,身子一歪失了平衡。 常远道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住,只差一点,花云眠的身子就要摔在地上。 昨晚下过一夜的雨,她摔下去,身上的衣裙必然不保。 君泽渊愣住了。 对上花云眠那双愕然的眸子,他胸口猛然一阵剧痛。 一股殷红涌到喉间,连带着,将他的双眸也给染的通红。 “云云,我……不是故意的。” 他身子打着颤,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花云眠借着常远道的手稳住身形站起身。 “为什么?” 她不怪他。 她只是不懂,不懂君泽渊这是怎么了。 他看起来好痛苦。 君泽渊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眸子缓缓落到常远道牵着花云眠的小手上,涌到喉间的血再压不住,溢得满嘴铁锈。 管家茫然的看着三人,脸上的笑意堪堪维持不住。 “几位……” “无事。”常远道扶着花云眠站好:“您带路,我与花小道认识,不用额外介绍了。” “哎哎哎。” 能除魔就行。 管家还生怕几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别魔还没除,他们率先内讧起来。 常远道扶着花云眠往前,临走前,若有所思的看了君泽渊一眼。 君泽渊怔在原地,死死盯着甩开花云眠的那只手。 只一瞬,他收回了视线,指尖灵力轻动凝聚出一颗魔钉,残忍又果断扎进了手臂的经络之中。 穿筋刺骨的剧痛,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让云云受伤,就该罚。 …… 陈小姐的院子坐落于东边。 管家领着三人走到院门口,还有好大一截距离便不敢再往前。 “我家小姐这几日性子格外狂躁,您几位还请小心。” 看了眼花云眠的脚,常远道忧心的看着她:“眠眠,要不你别进去了。” “没事儿。” 花云眠一脚踩在地上,朝他露出一个灿然的笑。 “来都来了,我就这么回去,那也太让人不甘心了。” 常远道知道她的性子,索性夜不劝了,只道:“那你待会儿站在我身后,打不过就跑,听到没有?” “她不用你。” 君泽渊挡在两人身前,藏在袖下的五指紧紧攥成了拳。 末了,他又落寞的回头,试探性的拉住花云眠的衣角:“云云,不要他保护,好不好?” 花云眠被他蛊惑着,下意识就要点头。 身后,忽然一阵暴呵:“你们!都该死!通通!都该死!” 沙哑的女声带着莫大的怨气,只一瞬,这院子便如坠冰窖。 君泽渊冷眼看向花云眠身后,不作他想,果断拉着花云眠躲到了一边。 与此同时,廊下的身影一阵风一般迅速冲了过来。 常远道一道符纸拍在女人额间,他凝神屏息,果断出剑。 花云眠还来不及上前,就觉眼前一白,恍惚间,好像有一道黑色的雾气从女子身体里飞了出来。 那抹雾气没了载体,仰头发出一声哀喉,怒气勃发直逼常远道而去。 花云眠见准时机,抽出长剑,脚下一蹬冲过去,长剑堪堪碰到那雾气的一角。 忽然,耳边狂风大作。 花云眠步子一顿,躲闪不急被卷进中心。 慌乱中,她看见君泽渊飞身要朝她这边来。 她想摆手制止,身前却飞来一缕白烟,不等她反应,那白雾便飞进了她的脑中眉心。 她慌乱甩头,下一瞬,只觉脑子一阵剧痛,无数个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