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霁下意识扭头。
傅颂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他脸上带着轻松笑意,眼中寒意却能冻住所有的光。 许光霁心里发冷,快步走到傅颂禾身边。 江胜洲见此,不由开口:“傅颂禾,这是我和她的私事。” 傅颂禾嗤笑一声:“我是她的金主,这不是很正常么?” 投资人自然是金主。 可傅颂禾这句话,让江胜洲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两人同处一个圈子,从小便是被放在一起比较的天才,彼此之间关系并不好。 有些话不方便第三人在时讲,江胜洲最终还是先退让离开。 他走后,走廊恢复一片寂静。 傅颂禾一言不发,冷冷的睨着许光霁。 许光霁心一沉,张了张嘴:“我……” 下一刻,傅颂禾狠狠攥住她的下巴,眼神陡然阴翳。 “许光霁,你跟你妈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下贱。” 许光霁脸上血色乍失。 她看着傅颂禾,声音喑哑:“我们说过,不提这件事。” 傅颂禾唇角勾起讥诮弧度:“我说错了?你不就是自甘下贱么?” 刀子一样的话割在许光霁心上,一片鲜血淋漓。 傅颂禾厌恶她,她知道。 因为五年前那辆开往私奔路上的车,和唐母一起死去的男人,就是岑父。 现实像一出黑色幽默的荒诞喜剧。 五年前的故事里,傅颂禾是唐父的学生,许光霁是暗恋他的小师妹。 五年后的故事里,许光霁是傅颂禾用钱买下的情人。 许光霁心口疼得几乎窒息。 半晌,许光霁笑了,眼眶泛红的推开傅颂禾的手:“岑总说的对。” “我这种贱人,怎么配得上江胜洲这样的好人?” 傅颂禾脸色愈发冰冷,下颚线条紧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许光霁没再看他,第一次在傅颂禾面前转身离开。 …… 傅颂禾回到岑家别墅,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岑母。 岑母自五年前的事后,便将工作重心移到国外,将国内的事都交给了傅颂禾。 见傅颂禾回来,她脸色严肃的放下茶杯:“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然然结婚?” 傅颂禾垂下眼,漫不经心:“现在公司忙,抽不开手。” 岑母直接掏出一张纸扔在桌上:“日子我已经选好了,你挑一个吧。” 傅颂禾看都没看她递过来的吉日,语气变冷:“我不是爸,不会凡事都听你的。” 岑父是赘婿,在岑家一向没有话语权。 岑母脸上瞬间铺满怒意:“别跟我提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他不配做你爸!” “我警告你,和那贱人的女儿赶紧断了,否则别怪我对她不客气!别以为她生了……” “够了!”傅颂禾豁然起身,“我心里有数,不用您说。” 说罢,他大步往外走。 发动机的轰鸣声载着他的怒气离去。 公寓里,许光霁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门口响起急促的门铃声。 她快步走过去,刚打开门就被傅颂禾攥着手腕往里带,力度大的让她不由皱眉。 正要开口,傅颂禾坚实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 凌晨三点,淅沥雨声中。 许光霁才终于缓过劲来,她看看身旁熟睡的傅颂禾,从床头柜里摸到药咽了下去。 突然,腰上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傅颂禾嗓音沙哑:“你在干什么?” 许光霁身体微微一僵,若无其事的开口:“吃药。” 傅颂禾陡然清醒过来,他坐起身,不由分说的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两盒药。 他眸色瞬间黑沉,看向许光霁,半晌,嗤笑一声。 “准备这么多,只为了应付我一个?” 许光霁心口一窒。 却是轻笑一声:“岑总权势滔天,我有没有其他男人你不知道吗?” 傅颂禾脸色也黑了下来,拿起那两盒药就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 “以后别再吃了。” 他语调散漫,却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命令感。 许光霁却被他的动作带起了火气:“不可能。” 她小腹的疤痕似乎又生出了火灼般的痛感,疼的她眼里仿佛也有火在烧。 她笑不见眼底:“岑总,我可不想再有你的孩子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