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成锦瑟一声大喊,吓了几人一跳。 “他偷的东西,本小姐赔钱就是。” 语罢成锦瑟丢过去一两银锭子,“剩下是给几位的酒钱。” 几个汉子面面相觑,见成锦瑟穿戴不俗,想必也不是好惹的人家,于是作罢。 “既然小姐发话了,那哥几个就放过你。” 那叫花子将刚吃下去的饭食都呕了出来,这才喘过一口气。 此时呕吐物糊了他一脸一身,空气里满是胃液的酸臭,流云和汪昱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成锦瑟按下汪昱阻拦她上前的手,轻声道了句,“无妨。” 她走到那乞丐面前,伸手掏出随身荷包,里面少说也有十几两银子。 “能否让我看看你的手环?” 她语气淡然,甚至可以说有些冷。 从成锦瑟的角度她并不可怜此人,看身子骨年纪不算大,又有手有脚却偏偏想着不劳而获,这样的人就是死了又如何。 就在两人的手递换荷包之时,成锦瑟仔细端详了那鸡血藤的手环,两头银饰图腾包裹,其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于是只能作罢, 可就在松手的瞬间,她注意到那乞丐的眼神,看的并不是她手里的荷包,而是她拿荷包的左手。 成锦瑟右手虎口有一处胎记,宛若一条甩尾的小红鱼,在鱼眼处恰好还长了一颗红痣,让小鱼看起来更加灵动了。 是个人看到都会多留意几眼,或许他也是。 打道回府,刚到门口就见小厮正在整理马车,想来沈从熠也是刚回来。 果不其然,大老远就听到他怒骂。 第16章难不成你们在夜半私会? “什么劳什子的赖学究,竟如此狂妄,简直欺人太甚!” “夫君怎的如此大火气?” 见到成锦瑟从身后走来,一身水蓝色长裙素雅精致,身后跟着的丫鬟仆妇手里,盛满了她今日的战利品。 什么人参鹿茸,血燕阿胶,各种名贵补品珍馐美味,还有各种首饰布料应有尽有。 看得沈从熠这个火大,他在赖学究府上坐了一天的冷板凳,最后连人都没见到。 可成锦瑟倒好,竟是出门花钱消遣享乐去了。 “大娘子还真是潇洒,随随便便一出门便是大手笔。” 成锦瑟听出他话里有话,却不以为意,“还好,不过是些小钱。” “竟还沾沾自喜上了,就你这样当家,我沈府有多少钱够你挥霍!” 沈从熠猛地将手里茶杯放下,茶水溅了一桌子。 见状成锦瑟美眸瞬间蒙上一层水雾,一脸受伤模样。 “这些是买给母亲和祖母补身体的,这些是给月姨娘养胎的,还有这些布匹,是要给夫君和文哥儿裁制新衣的。 “这些东西都是从妾身嫁妆铺子里拿的,既然夫君不喜欢,那妾身送回去便是。” 本想带些东西回去,买老太太个安静,省得她又要训斥自己回来太晚。 现下既然沈从熠不要,那刚好省了。 语罢根本不等他反悔,成锦瑟风一阵地飘回了墨宝斋。 刚进门,就发现月娘竟在此处。 “月娘,你怎么来了?” “妾身呆着无趣,便想到娘子这里讨杯茶喝。” 她说话眼神有意无意扫向两边,成锦瑟知道,月娘这是有话要说,于是屏退左右,只剩下流云一人伺候。 “大娘子,今日你出府小蝶来找过您,您不在她便去找妾身了,她说……” 月娘小声说完,两人对视一眼。 成锦瑟从月娘眸中看出了难以置信之意,她该是猜到什么了。 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夜深,沈府书房。 两个身影光溜溜地挤在软榻之上。 沈从熠从背后紧抱着柳芊芊,将头深深埋进她颈间,贪婪地吸吮着女子身上独有的体香。 那娇媚入骨的喘息浪叫,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柳芊芊能清楚感受到沈从熠对她身体的痴迷,也只有如此,她才能感到心安。 她嘴角带笑,蓦地转过身,将整个人都埋进了沈从熠宽大的胸膛,娇滴滴道:“二郎,让芊芊再给你生个孩子吧。” 闻言沈从熠身体一僵,“别胡闹了,成氏不是傻子,再生一个孩子让她过继,这绝不可能,况且我们已经有文哥儿了。” 一听沈从熠提起他们的孩子,柳芊芊心里满是自豪。 她可是唯一一个为二郎生孩子的女人,就算她成锦瑟是大娘子又如何? 还不是连一点宠爱都分不到! 等那些事解决,一定要把文哥儿夺回来! “二郎,我听说今日你亲自去为文哥儿请学究了,此事可定下来了?” “那个赖学究简直不可理喻,我今日在他府邸等了整整一天,连面都没见到,亏的还是什么名师文人,一点礼数都不懂!”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沈从熠就气不打一处来,骂咧咧说了一堆。 “二郎别气,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儿子,你这当爹的就委屈一下吧。” 柳芊芊娇滴滴的声音,如细雨一下子浇灭了沈从熠的怒火,同时又勾起了欲火。 就在他还想再来一发时,柳芊芊及时抽了身。 “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若被发现就惨了。” “不差这一会儿。” 沈从熠说着就要去扯她刚刚穿好的衣服。 柳芊芊闪身躲开,甜甜一笑,娇羞低语,“我明晚再来。” 说完非也似的逃跑了。 夜晚亥时,除了值夜的小厮,府里其他人大多都已经进入梦乡。 忽然一道瘦小黑影闪进墨宝斋内室。 “小姐,成了!” 是流云回来了。 成锦瑟点燃蜡烛,就看到她穿着家丁衣服,一脸得意的样子。 约莫一刻钟不到,就听值夜丫鬟来报,说是表小姐和钱妈妈在沈从熠书房外打起来了。 等成锦瑟赶到时,沈老太和二房邹氏夫妇早已经到了。 隔得老远就听到柳芊芊低低痛哭声。 成锦瑟刚上近前,就闻到一股刺鼻骚臭,不由得下意识掩住口鼻。 再仔细一看柳芊芊,一身家丁服,从头开始,上半身被不明液体浸湿,头上还挂着黄色似粪便样的东西,浑身散发着茅房味。 原本白皙的小脸,抓痕密布,嘴角还有血迹,简直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 “柳表妹,你这是怎么搞的?” 说完,成锦瑟忙用帕子掩住大半张脸,倒不是因为臭,而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今日小蝶来报信,说她发现柳芊芊近些日子每晚亥时左右,都会穿着家丁衣服偷偷溜出外院到沈从熠的书房。 于是成锦瑟将计就计,让流云穿上家丁的衣服扮作柳芊芊,去敲了钱妈妈的窗,引着她将其带到柳芊芊偷情的必经之路。 原本想着,这钱妈妈因为她被杖责一通,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身子刚好一些,便要被发送到庄子上吃苦。 定然是恨透了柳芊芊的,如此让钱妈妈抖出他二人的奸情,顺便给她些教训,却不曾想这钱妈妈手竟这么黑,恭桶都敢往人头上招呼。 “老夫人明察,老奴半夜起来去茅厕,就见一小家丁鬼鬼祟祟从郎君书房溜出来,老奴以为是小偷,这才与她扭打起来,谁能想到竟会是表小姐。” 钱妈妈语罢,众人脸色皆是一怔。 尤其是沈老太和沈从熠二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实在滑稽。 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