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马,却并没见到孟怜清。 他心中隐隐不安,找到林府管家问:“你们小姐在哪?” 见是楚元崤,管家笑着回:“小姐离开京城了,具体去哪我们也不知道。” 楚元崤脑袋轰的一声,耳边嗡鸣不止。 冷若冰霜的玉面郎君,此刻脸上挂满了慌乱和无措。 这一刻慌得六神无主。 他翻身上马,想要把孟怜清追回来。 他知道林老的去世对她打击很大,所以想等她冷静下来后,他们再好好聊聊。 可唯独没有想过,她会决然的离开京城! 而此时,去往江南的马车上。 孟怜清失眠严重,刚服下一颗安神的药丸。 闭眼假寐时,马车突然剧烈摇晃,马儿受惊的嘶鸣声响彻山间。 紧接着,马车四分五裂,朝悬崖撞去—— 孟怜清来不及下车,整个人就猛地下坠! 一阵落空感席卷了全身。 下一秒,一块大石砸到了她的头上,她甚至还来不及发出求救,就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她头靠在梨树下,眼前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正在舞剑。 仿佛刚才的坠崖只是一场噩梦。 楚元崤利落的收剑入鞘,走到她面前。 孟怜清看着眼前青涩眉眼的楚元崤,怔怔开口:“楚元崤,你没去北疆战场?” 闻言,楚元崤伸手拂过女人额尖的发。 和煦一笑:“怜清,你在说什么傻话?北疆一切太平,没有战火。” 孟怜清指尖紧紧掐着手心,发现疼痛后无比震惊。 她竟然回到了三年前?! 现在她还未和楚元崤分手,手上还攥着那张在梵音寺所求的签! 第11章 “怜清?你在听我说吗?” 楚元崤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疑惑。 孟怜清脑子还是有些发蒙,她搪塞道:“在听,最近义诊有些倦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起身回去了。 那是不是代表父亲也还在世,她还有机会弥补前世的遗憾。 匆忙间,孟怜清脚踩上了石子,直直摔了下去。 楚元崤眼疾手快,及时将她一把捞起。 炽热的大掌禁锢在孟怜清的腰间,惊起一阵酥麻。 站定后,孟怜清心尖莫名涌起一股火:“萧将军素有洁癖,还对我施以援手,小女真是不胜感激。” 理智回笼,她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尖锐了。 楚元崤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来不及管身上的不适感,就伸手拦住了她:“怜清,你……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少年说的小心翼翼,试探的看向她。 孟怜清心跳的杂乱无序,只得先稳住眼前:“没有,我只是太疲惫了。” 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少年,她有些愧疚。 她不想迁怒于一个三年前无辜的少年,但也做不到不去恨。 楚元崤紧握剑柄,脸上是无尽的失落:“那回府后你好生休息。” 孟怜清连忙转身离去。0 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现在的事情。 三年的时间她有信心治好父亲的病! 而楚元崤,她选择先回避再和平分手。 林府。 孟怜清在书房门口等了许久,才等到林父下朝回家。 看见父亲的那一瞬,她瞬间红了眼眶,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父亲,女儿好想你……” 林父看着泪流不止的女儿,心疼不已。 他上前抚摸着孟怜清的头顶,温声道:“才几个时辰不见就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告诉为父,就算是皇子王孙为父都会为你讨个公道!” 音落,孟怜清眼中的泪意更甚。 几个时辰吗? 在她这却是生离死别…… 心揪成一团,她哽咽道:“不是……是女儿太想父亲了。” 她擦干了眼角的泪,走进书房将桌上的药箱打开。 对着林父喊道:“父亲,进来吧,女儿为你诊脉。日后三日一诊,五日一艾灸。” 林父有些哭笑不得,摆手道:“为父身子硬朗得很,不需要这么麻烦。你在太医署已经很忙了,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 孟怜清蹙眉,坚持着要为他诊脉。 林亲这才松口,答应。 闺房中。 孟怜清回想着父亲的脉象平稳,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三年时间,人的身体怎么会如抽丝般,突然油尽灯枯,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她翻找着孤品医书,想从中找出一点头绪。 蜡烛哧哧的燃烧,留下了猩红的蜡泪。 孟怜清翻了一本接一本,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里面的病症乃至用药她都一清二楚,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父亲对应的症状呢? 她的头炸裂般,痛的要命。 放下医书后。 她打开门,走到了院中。 轻盈如潺潺溪水的月色,朦胧的洒在她的身上。 桂树的枝桠晃动,漫天桂花随着月光一起将她笼罩在花香之中。 孟怜清浮躁的心兀自平稳了下来。 她摩挲着掌心中的桂花,声音暗哑:“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一个身穿玉白色窄袖骑装,发尾高束的少年,从丫枝上一跃而下。 “楚元崤?!” 第12章 “花间酒,人间月,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和我痛饮一盏?!” 楚元崤将袖中的酒壶扔给了孟怜清。 “接住了!” 孟怜清下意识接了过去。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她心中一哽。 “不必了,你夜闯林府可是重罪,速速离去。” 她冷着脸赶人。 楚元崤蹙眉,有些不解:“早上你就这般,拒我于千里之外,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好歹告诉我,让我改啊!”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我们不合适。” 楚元崤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心中一痛。 他突然上前将她拥住,低头和她鼻尖相贴,两人气息交缠。 孟怜清推搡着他,他却纹丝不动。 他胸膛前的温热和炽热的鼻息,让她死寂的心再次点燃。 “我不信,发生了什么都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楚元崤哑声道。 随即俯身噙住了那张红唇。 一触即离。 孟怜清心漏了半拍。 可一想到父亲临终前苍白的脸,她就无法原谅自己对楚元崤片刻的心动。 她发狠似得将他一把推开:“想不到萧将军还会做这种龌龊之事!还请萧将军好自为之,莫要失了礼数。”2 楚元崤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他心中疑惑更甚。 昨天他们都还好好的,还约他一起去林间采药。 今天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能感觉得到,现在的她对他很排斥。 楚元崤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眼睫微闪遮住了失落:“是我唐突了,你好生休息……” 他看了一眼孟怜清后,运着轻功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孟怜清的心传来阵阵钝痛感。 少年炽热又小心翼翼的爱。 每一瞬,都恰好在她心尖上起舞。 可父亲的死,是他们之间一辈子都跨越不了的鸿沟。 孟怜清苦笑一声,闷声将酒壶中的桂花酿喝的一干二净。 酒厚醇香,后劲十足。 仅半壶,孟怜清就沉醉不知归路。 她踉跄的回到床榻前,抱着那本两人共同编纂的医书,哭的撕心裂肺。 “楚元崤……” 泪水沾湿了她的衣襟。 迷迷糊糊间就昏睡了过去。 隐在窗外的楚元崤,看的心揪痛。 闪身间他来到了榻前,将她横抱上床,为她掖好被子。 下意识的伸手想要轻抚她的脸颊。 可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排斥,手兀自收回:“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排斥我?” 他喃喃低语着,心中一片萧索。 翌日清晨。 孟怜清去往太医署的路上,就被师父派去了军营之中义诊。 现在尴尬极了。 她和一脸痛苦的楚元崤,大眼对小眼。 楚元崤看着她的白眼,强颜欢笑道:“林小姐,可是嫌我皮糙肉厚不便诊断?” 脸上还流露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