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不要抛下我……”
睡梦的宋舒阳眉头紧锁,浑身冷汗直流。 宋季远将他拍醒,随即递过去一杯温水。 “舒阳,又做噩梦了?” 宋舒阳至从八岁经历起那场火灾事故,每每到父母忌日便噩梦连连。 他将额前冷汗擦去,接过温水一饮而下:“爸,我没事。” “明天带你去认识个人,他是我的好友,一一的爸爸。” 宋舒阳惊喜过望,一溜烟地从床上爬起。 “言言的爸爸?他怎么突然回来?” 宋季远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你小子,怎么一听到一一的事,就这么兴奋?” “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宋舒阳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红晕渐渐蔓延到耳尖。 像被猜中心事的怀春少女。 “她大病初愈,又刚离婚,我不想进展过快,让她徒增负担。” 宋季远拍拍他的肩,表示无事:“放心,包在爸身上。” …… 一晃又是半月。 一连阴雨,临清市难得出了个大晴天。 宋季远将温哲喊出,两人鬼鬼祟祟掩住口鼻摸到拐角处。 温哲心中还是顿感疑虑,她可不想女儿刚出狼洞,又进虎窝:“那呆头小子,真靠得住?” 宋季远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胸脯,向温哲打下包票:“你放心吧,我老宋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我的儿子,还能有差?” 房间内。 宋季远找到温言,将她拉至一旁。 “一一,我跟你爸约了跟刚认识的好友一起下棋。” “今天就不陪你去看展览了。” 他眼睛微眨,将她推到宋舒阳身边。 “舒阳今天正好休假,他可以陪你去。” 说罢,不等温言反驳,抓起温哲就往外跑。 “宋叔叔今天怎么怪怪的?” 温言看向走远的两人,微笑着将手中衣物堆在宋舒阳的手中。 “走吧。” …… 展厅内。 一幅幅生动又色彩鲜艳的风景油画排排映在眼前。 温言正看得如痴如醉。 而对于宋舒阳来说,最美的风景莫过于眼前人。 他也看的如痴如醉。 “舒阳?” 温言将手放在他眼前,连喊好几遍才将他拉回思绪。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宋舒阳低头不敢再看对方眼睛。 两人继续向前方走去。 “什么味道?”宋舒阳的鼻子一向灵敏,闻出在空气中隐隐有些烧焦的气味。 正说着,紧掩的防盗门底下缝隙中传来滚滚浓烟。 “起火啦!大家快跑!”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四处逃窜。 爆炸声震耳欲聋,被烧毁的画框发出令人作呕的刺鼻味道,碎片藏在黑烟里向四处飞散,宛如利爪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温言很快恢复冷静,掏出手机拨打火警。 转身却不见宋舒阳的声影。 她全身绷紧,每一处血液都在此凝结。 面对眼前突发状况只能不停安慰自己。 一瞬间,回头,逆行! “舒阳,宋舒阳……”她大喊着,浓烟越来越重,呛得她不停地咳嗽。 直到在一处角落发现他的踪迹。 她快步冲向前,将他提起:“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宋舒阳并未回答,只是望着眼前浓烟中的零星点子喃喃自语。 “不要……爸妈……不要丢下我……” 温言想起宋季远同自己说过,宋舒阳的父母和自己母亲一样,在同一场大火中丧生。 只是自己比他幸运,未曾亲眼看到母亲临终前痛苦的摸样。 她轻拍向他的背,细声安慰:“舒阳,我知道这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坎。” “可……咳咳……不管再难。” “我们也要努力保持求生的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