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中几轮拍打,孙兰莺被冲进洪水里,他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
只觉得全身无力,意识渐渐模糊。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难民营中。 营外人声嘈杂,孙兰莺四肢麻木,强撑着坐起,一阵头晕目眩,又将她跌回榻上。 下一秒,门被推开。 孙兰莺探头看去,就看见了一脸疲惫的祁寒临走了进来。 见她苏醒来,他出口就是冷声责备:“逞英雄很伟大吗?你如此不惜自己的生命,不自量力!”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难受到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沉重。 “寒临,你在哪?”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重。 闻言,祁寒临毫不犹豫离开了房间。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怀夕,青阳城洪涝还未退去,形势危险,你怎么来了?” “嫂子是担心将军吧,感情这么好真让人羡慕。” “多谢嫂子带来的物资,有了这些,城中百姓生活就有着落了,你真是菩萨心肠。” …… 听着这些话,孙兰莺心尖一阵阵泛着疼。 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脑海里又不断响起那日在京城的那顿食不下咽的饭。 突然间,她心中燃起一股冲动—— 她起身下床,走向屋外。 来到门口,就见祁寒临和江怀夕并肩站在物资旁。 女人细心给男人擦去额头汗水,声音轻柔:“你确定要跟我去发放物资?” “孙小姐还生着病,你就这么走了能放心?” 听到自己的名字,孙兰莺脚步顿住。 她想到那个被祁寒临留下的玉佩,会不会,对她还有一丝柔情。 正想着,雨声淅沥下,她听到了祁寒临的回答:“她与我和干?” 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她愣在了原地。 心口生疼。 她原以为,他留着那个玉佩,是因为对她有几分情意。 没想到是她自作多情了。 越想心里的痛就越深,她踉跄几步转身回了屋。 刚回屋,就看到同僚来找她:“孙大夫,圣上口谕,贵妃昨夜突发恶疾,让你尽快启程回京。” 孙兰莺愣住,半晌才开口:“那祁将军也要回吗?” 察觉到同僚迟疑的目光,她连忙解释着:“青阳城洪涝还未退去,我们走了这些灾民该怎么办?” 同僚笑着摇头:“祁将军回留下继续救治灾民,你的位置她的未婚妻江小姐会补上。” 孙兰莺这才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些,脸上的笑容苍白又僵硬:“我知道了。” 同僚离开后,孙兰莺一个人收起了自己的行李。 最后,在祁寒临和江怀夕出发去发物资前,先一步离开了青阳城。 …… 回到京城,孙兰莺当晚就去了叶贵妃的寝殿。 好在救治及时,胎儿和贵妃都没有无恙。 之后,孙兰莺一直在自己的诊铺,为百姓看病义诊,有事一天下来连饭都顾不上吃。 而那些烦恼和心痛,也就通通被抛在脑后。 这天,她忙的头晕眼花,关了铺子打算回家,街市上却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大喊:“请大家去城中药铺找孙兰莺大夫,我家老爷快不行了!” 闻言,孙兰莺立马挤了进去。 可下一秒,瞳孔就骤然紧缩。 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竟是她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