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玉佩摔成了两节。
孙兰莺冲进大雨中,想要把玉佩捡回来拼揍起来。 祁寒临将她死死拉住,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孙兰莺,你疯了吗?这洪水有两米深,你想去送死吗?” 孙兰莺只能看着那玉佩被急流的洪水冲走。 她看着祁寒临,忽然就觉得,这雨淋在身上真是刺骨的寒冷。 “为什么留下了又要丢掉?”孙兰莺嗓子里泛着血腥气,哑声问着。 祁寒临沉默了瞬,第一次给了回答。 “留着是因为忘了,想起了就该丢掉。” 扔下这句话,他就松手离开。 孙兰莺站在雨中,脸上冰凉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耳边一直萦绕着祁寒临的话。 “轰隆隆!”雷声轰鸣。 紫色闪电将天空扯得四分五裂,瞬间照亮了整座青阳城。 孙兰莺惊的浑身一颤,才想起和祁寒临争执的原因是什么。 她迅速找到副将,想要他为自己带路。 副将听她说完,神情严肃:“孙大夫,山路不好走,还随时发生倒塌,你真的决定要去?” 孙兰莺神色坚定,郑重点头:“想好了,我们快去快回。” 副将犹豫一瞬,便没再多说。 …… 两人坐上木船,身侧的洪水越来越急,一片浑黄。 本来三个时辰的路,因为洪水,硬是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到。 城南破败的房子已经被淹没,将士们背着百姓,有序的进行转移。 孙兰莺跟着副将一路来到一处木屋处,一进去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给伤者做简单的包扎。 是祁寒临! 原来他刚才离开,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 孙兰莺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祁寒临察觉到什么,朝两人看过来,但只是一瞬,就收回视线。 经过他的救治,伤者的烧已经退了,没有生命危险。 孙兰莺随即为其他灾民们诊脉,分发药物。 祁寒临看着滂沱的大雨,吩咐将士们将这的灾民转移。 小屋中一片寂静。 每个人都听从着安排,努力抓住那一丝生的希望。 祁寒临独自站在门口,只留下了一个挺拔的背影,背上不断涌出的血洇红了衣衫。 孙兰莺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犹豫了瞬,她走上前问:“你背上的伤口好些了吗?” 空气中是死一般的沉默。 她犹豫了顺,还是试探性的问:“你既然决定独自来救人,为什么不告诉大家?” 祁寒临语气疏离:“没必要。” 不必。 与她无关。 没必要。 孙兰莺想着他给出的每句回答,都简短到不多说一个字。 她强压下发酸的情绪,哑声开口:“那什么是有必要的?你这样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那又与你何干?”祁寒临沉声打断,语气里满是讥讽,“你有什么资格来告诫我?” 孙兰莺心猛地一颤。。 她知道他在说他们当年的事。 可他不是早就知道事情真相了吗? 孙兰莺开口想解释,震耳欲聋的浪潮冲击声就骤然响起。 与此同时,波涛汹涌的洪水瞬间就冲塌了岌岌可危的木屋。 霎那间,惊慌和尖叫声充斥着。 祁寒临反应迅速,冲过去紧紧护住还未转移的妇孺们。 一阵冲天的洪花朝他侵去,他整个人都被冲到了坚硬的木头上。 背部的伤口又裂开了,tຊ浑浊的洪水都染上了红。 吃痛间,他睁开了眼。 看着一道道纤瘦的身影挡在他面前,被洪水裹挟,在浪潮中浮沉。 几圈拍打下来,就不见了踪影。 祁寒临瞳孔骤缩,嘶声大喊:“孙兰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