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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掌握为数不多的线索在此刻断了。 大爷被他突然的盖棺定论有些奇怪,犹豫着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谭斯聿刚刚转身准备走。 顿了一刻,他说:【我老婆不喜欢戴口罩,她容易过敏。】 一瞬间,保安大爷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眼神里透露着对谭斯聿的欣赏。 别说他,我都有一瞬间的愣怔。 这个人对我的一切依然了如指掌,但是他就是不爱我了。 离开保安室后,谭斯聿走路有些摇晃。 我曾经说过,我失去记忆那段时间好像一个随着谭斯聿的话漂流,无法靠岸的小舟。 即便我现在已经死了,无法做小舟的操控者。 但是看到这种飘零感沦落到谭斯聿身上,我就很痛快。 他坐回车里,猛猛抽了三根烟。 他没把车窗打开,漫天的白色烟雾充斥整个车内。 谭斯聿眯紧了眼睛,不小心呛到了,他边开窗边咳嗽起来。 他的眼底沁出泪意的一刻,他突然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 我们家和原来的亲戚交流都不密切。 若是我真的在颍城,我只会和我一个未婚的小姑姑在一块儿。 但是这个小姑姑一直都不太喜欢谭斯聿,她跟我讲,谭斯聿没钱就应该先赚钱,而不是让我和他一起吃苦。 我因为这件事,还和小姑姑闹过一段时间的矛盾。 后来每次见面,谭斯聿只会简单地跟这个小姑姑打个招呼,而小姑姑只对谭斯聿视而不见。 想不到,谭斯聿躲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躲过和小姑姑正面交锋。 我小姑姑住得不远,十分钟车程就到了。 她经营着一个文具店,见到谭斯聿来了,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生硬。 【心韵呢?】 她探头看向店外。 发现我没在后面的同时,她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像是预见到了什么。 【你找我什么事?】 谭斯聿张口,眼神里有些殷切。 他好像突然失去了问出问题的勇气。 小姑姑敲了敲桌子,强迫他听清楚:【我问你话呢,你找我什么事?】 见谭斯聿迟迟不肯说话。 她从柜台绕到了外面,她脾气上来,推搡了一把谭斯聿:【你要死死外面,别在我店里装哑巴。】 每次我回家,我都是报喜不报忧。 小姑姑不知道谭斯聿有外遇的事,但是知道栀子死后,谭斯聿并不关心我,因此她对谭斯聿的怨气更加深重。 谭斯聿被小姑姑这么一推,也没动弹半分。 他像是终于找回了神:【小姑姑,我想问下,心韵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这句话坐实了他今天来是和我有关。 小姑姑个头不高,她伸手揪住了谭斯聿的衣领:【你说这个干嘛?你怎么她了?】 面对着小姑姑接踵而至的问题,谭斯聿被问得脸色呈现了诡异的白。 小姑姑脸色一白,眼圈是立刻红起来的:【心韵出事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哄骗自己不去相信我出事了的事实。 但是此刻,一个与我亲近的人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这个事实。 他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对不起……小姑姑……】 我吓了一跳。 谭斯聿居然还对我有歉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