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保镖随手从沙发上拿起一条毛巾就要塞进乔沐雪的嘴里。 乔沐雪见怎么求饶都没用,黎景琛是铁了心不让她好过,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 她侧过头避开保镖伸过来的手,看着黎景琛恶狠狠的说道:“黎景琛!就算你把我折磨死,颜向晚也不会回来了!你自诩深情,事实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你做出那么多羞辱她的事,你以为你有多爱她!就算没有我,你们两个也不可能走到最后!因为你根本不信任她!你就是个混蛋!黎景琛,你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爱!你……唔唔唔” 乔沐雪还没说完便被一边的保镖捂住嘴拖出门外。 不多时,公寓里慢慢归于平静。 黎景琛站在原地,脑中不断回荡在乔沐雪的话。 “你们两个不可能走到最后,你根本不信任她……”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黎景琛的胸口,令他难以呼吸。 喉咙里更像是堵着一团棉花,他想开口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乔沐雪不愧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心理医生,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伪装,看透了他虚伪的面具。 他的确是在逃避责任,原以为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乔沐雪身上,他就全身而退。 他可以说一切都是乔沐雪的错,是乔沐雪害他产生这样的离谱的想法,他才会那样对颜向晚,那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可乔沐雪却彻底撕开了他的伪装,他就是不信任颜向晚。 黎景琛讨厌被欺骗,所以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不是去找颜向晚求证,而是直接肯定了这个想法。 他自顾自的以为颜向晚就是攻略者,然后不听她的任何辩解,直接给她判了死刑。 正如乔沐雪说的,如果他真的爱颜向晚,那她的催眠对他根本没有,因为他们那些真实相处的经历完全可以打破那个谎言。 黎景琛痛苦的闭上双眼,心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第16章 黎景琛站在的公寓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公寓的门,脑子不停回荡着乔沐雪咒骂他的话。 思绪渐渐飘远,三个月来发生的所有事一股脑的涌进他的脑子。 黎景琛眼前浮现出他做的所有荒唐又离谱的事,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 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将他拉回现实。 黎景琛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烈犬狂吠的声音和乔沐雪凄厉的惨叫声。 “啊!别过来,你们一群畜生,滚啊!滚开!” 黎景琛听着乔沐雪痛苦的声音,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别弄死了,差不多就拉去精神病院,让人看着她,别死了。” 话落,黎景琛挂断电话走出公寓,开车回了集团。 他需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他现在只要一停下来,脑子里就是他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和颜向晚被他折磨时的表情。 那些画面不断冲击着他的脑子,令他身心俱疲。 黎景琛回到办公室后,立刻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他原以为让自己充实起来,就不会那么痛苦,可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虽然眼睛看着文件,但脑子里还是颜向晚的身影。 她的音容笑貌深深刻在他心里,越是逼迫自己不去想,那画面越是清晰。 黎景琛将文件丢在桌上,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片刻后,他走到酒柜旁从里面取出一瓶酒一饮而下。 高浓度的酒精入喉,瞬间带走了所有烦恼。 黎景琛瘫坐在酒柜旁解开衬衫的扣子,坐在那一瓶一瓶的喝起来。 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有精力去想那些令他悲伤的事。 但是只要一停下来,他的脑子不自觉又想起那些事了。 于是黎景琛就一瓶接着一瓶,直到将酒柜里的酒全部喝光。 他就这样怀里抱着酒瓶靠在酒柜边睡着了。 天亮后,员工陆陆续续来上班了。 助理拿着一沓文件走近黎景琛的办公室,刚抬手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锁。 他轻轻的敲了几下发现里面并没有回应,于是他慢慢推开办公室的门探头向里面看去。 这一看给他吓了一跳。 黎景琛衣衫凌乱的躺在地上,身边全是空酒瓶。 助理见状赶忙放下手里的文件,快步走到黎景琛身边晃了晃他的肩膀。 “黎总?黎总?” 见黎景琛没有反应,助理赶忙拨通了急救电话。 黎景琛被紧急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发现是轻微的酒精中毒,于是赶忙把他拉去抢救洗胃。 经过抢救后,黎景琛脱离了危险,但依旧在昏睡。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和颜向晚顺利的结婚了,婚后起初二人确实过得很甜蜜,但后来他却变了。 他慢慢对颜向晚失去耐心和兴趣,开始流连于不同女人之间。 他开始变得不信任颜向晚,只要颜向晚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他就会对颜向晚大发雷霆,哪怕那只是个给颜向晚指路的路人。 颜向晚开始变得郁郁寡欢,开始害怕和他的接触。 后来颜向晚同样患上脑癌,在他的不断刺激下,病情加重离世了。 他在看到颜向晚尸体的那一刻,瞬间惊醒。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全是冷汗。 为什么他会梦到这个,为什么他们都结婚了,结局依旧不好。 黎景琛越想越害怕,难道他和颜向晚这辈子注定没有好结局吗? 取药回来的助理看到黎景琛醒了赶忙走到他病床前担忧的询问。 “黎总,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黎景琛并未回答他的话,嗓音沙哑的说道:“给我找个背景干净的心理医生,我要重新接受治疗。” 第17章 助理先是楞了一瞬,随后便点头应下:“好的黎总,我马上去安排。” 等助理走后,黎景琛闭上了眼睛,喉咙里痛的不行,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他疲惫的躺在病床上,脑中回忆着那个离谱又真实的梦。 梦里的他和他父亲的身影渐渐重合。 他的母亲就是因为他父亲的无端猜疑和冷暴力患上了抑郁症,在他八岁时选择结束生命,离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