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嘟嘟时,她面前忽然站了个人。 “江挽月,江警官?” 江挽月怔住,面前这人穿着一身黑,一整张脸都掩在帽子下。 但凭借警察的敏锐,她脑子里顿时蹦出个名字。 “豁牙佬?” 男人阴森笑起来,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刀。 寒光闪过,他拿着水果刀,用力地朝江挽月捅去—— 电话在同一刻接通。 “喂?” 里面传来夏安禾的声音,江挽月一怔,没有躲过…… 第9章 锋利的刀刃划过江挽月的手臂,拉出一条血线。 剧痛让她瞬间清醒,她倒吸一口凉气,忍痛一脚踢开豁牙佬。 豁牙佬啐了一口,眼里闪过精锐的光。 “吗的,两年前就是你害得老子断腿,老子今天非要了你的命!” 他面色阴郁,又扑向江挽月。 关键时刻,一辆车开过来,强烈的车光划破夜色。 “小月!” “砰——” 言承向天鸣枪,车还没停稳就开门跳下来。 豁牙佬转身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黑暗里。 言承一把扶住江挽月:“小月,你怎么样?” 江挽月捂住小腹大口喘气,后怕的感觉让她背脊发凉。 捡起手机,通话还在继续。 她贴到耳边,那边正好响起司凛鹤的声音:“江挽月?发生什么事了?” 江挽月眼睛发涨,浑身哪儿都疼。 最疼的,是心脏。 她扯了扯嘴角,眼底是散不开的苦:“我发生什么事,你在乎吗?” 没有等他回答,她就将电话挂断。 因为就在她问出口的那一瞬,她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言承将江挽月送到了医院。 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有手臂上的伤需要包扎。2 直到包扎好,江挽月才从那窒息的情绪里抽出身,问:“今晚是怎么回事?” 言承表情严肃:“两年前你伤了豁牙佬,他伤了那里,断子绝孙,对你恨之入骨。” “今晚我们追踪到他在你家附近徘徊,就赶紧过来了。还好……” 还好来得及时,不然江挽月毫无防备,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她点点头:“谢谢你,队长。” 言承皱了下眉,语气更严厉:“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参加行动,回家待着。” “我会让队里同事轮流保护你。” 江挽月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行。” “既然他现在的目标是我,我不出现,他也不会出现!” 言承手背上青筋凸起:“我是你上级,你必须听我的!”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因为出类拔萃的醒目,让人无法忽视。 是司凛鹤。 言承顿了顿,收敛起情绪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静了好一阵儿,江挽月别开眼:“如果没话说,就请离开。” 司凛鹤皱了皱眉,终于出声:“为什么要离婚?” 他竟然问的出这种话? 古板不变的规矩,冷漠的态度,对夏安禾的特殊与例外,还有孩子…… 一件件,一桩桩如同无数根针扎在她心里。 情绪逐渐翻涌,掀起骇浪惊涛,最后心渐冷,一切又归于平静。 “当然是给夏安禾腾位子,成全你们。” 司凛鹤眉心皱得更厉害:“如果你是因为今晚的事……她只是秘书,你没必要胡思乱想。” “结婚时我说过,一生只娶一人,我会忠于婚姻。” 这本该是情意满满的一句话。 这本该是令人动容的一句承诺。 可从司凛鹤嘴里说出来,却像沉重的枷锁,牢牢套在她的婚姻上。 压得她喘不上气,让她无法摆脱。 江挽月一点点攥紧了手,指甲刮破了掌心。 “司凛鹤,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个人。” “你只是需要一个妻子,需要一个孩子的母亲。” “做你的妻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像买个花瓶摆在家里,看得过去就行——不是我,是别人也无所谓……” “可我要的是独一无二,要的是两情相悦,要的是白首齐眉!”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在再受你的委屈。” “所以我要离婚,你听懂了吗!” 她一字一句,如泣如诉。 说到最后,眼泪止不住大颗往下落。 这些话根本不会伤到司凛鹤丝毫,却让她遍体鳞伤。 她累了,真的累了。 司凛鹤站在原地,眸色更深,却久久没说话。 气氛凝固时,走廊外传来局促的跑步声。 紧接着言承推门而进,满脸慌张:“小月,豁牙佬抓了多多!” 第10章 没人知道豁牙佬是怎么抓了多多,然后逃到一艘船上的。 江挽月和言承,还有司凛鹤赶到地方时。 夏安禾趴坐在地上,嗓子都哭哑了。 不管其他警察问她什么,她就光哭,不回答。 直到看见司凛鹤,她才站起来一下扑进他怀里。 “司总怎么办啊!多多还那么小,我不能失去她……” 司凛鹤皱了皱眉,没推开她。 江挽月将在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像被锤了下。 她把情绪用力压下,转身看向同事:“现在什么情况?” 同事回答:“豁牙佬要求给他一艘快艇,让他离开,否则就杀了那孩子。” 江挽月看向被团团包围的船,心往下沉。 豁牙佬罪大恶极,上次让他逃脱,两年才现身。 这次如果又让他跑了…… 沉默间,夏安禾忽然“扑通”一下跪到她的身前。 “司夫人,求求你救救多多!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们母子俩,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如果你实在容不下他,我可以带着多多离开的……” 她边说边抽泣,惹得所有人都看过来。 江挽月蹙起眉:“你这是干什么?” “救不救,怎么救,要等上面安排,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夏安禾却不依不饶,还要扯起嗓子哭喊。 言承看不下去,厉声打断她:“请你保持安静!你现在是在妨碍公务——” “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那我只能请你离开!” 夏安禾噎住,瑟缩地往后退了退。 江挽月深吸了口气,竭力想要保持冷静。9 司凛鹤却突然对她淡漠开口:“江挽月,多多还是个孩子。” 江挽月怔了怔,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会公报私仇,害了多多?” 司凛鹤没有回答。 可他淡漠的眼神像把刀捅入她的心脏,让她明白,他就是这个意思。 心彻底冷了。 江挽月苦涩扯起嘴角:“放心,我绝对会保护好你的孩子。” 说完,她转过身,字字坚定:“我申请上船,和豁牙佬谈判!” 言承皱起眉,刚要拒绝。 船上传来豁牙佬不耐烦地催促:“再不给我船,我现在就杀了他!” 江挽月面色一凛,当即对言承说:“我从后摸进去,你给我打掩护!” 说着,她就快步上了船。 言承想拦住她,却已经不能出声,否则打草惊蛇。 他只能扬声,吸引豁牙佬的注意:“豁牙佬,听说你断子绝孙了,恭喜啊!” “真是老天有眼,不让你这样的恶人有后代。” 豁牙佬脸色阴沉:“你给老子闭嘴……” 言承给下属作了个手势——通知狙击手,随时击毙目标! 同事快步离开。 经过司凛鹤时,自顾自地说了句:“江挽月没穿反弹衣,一定不能出事啊!” 听到这话,司凛鹤一怔,猛地看向江挽月消失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浮上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他想抓却抓不住。 在言承的挑衅中,江挽月悄无声息靠近了豁牙佬。 她做好准备,就要扑出去制服他。 突然,夏安禾大喊一声:“江警官小心!” 豁牙佬骤然转头,与江挽月四目相对。 江挽月心里一紧,顾不得其他,直接扑出去将多多推开。 “快跑!” 话音未落,寂静中忽然响起让人胆战心惊的一声。 “砰!” 江挽月浑身一僵,所有人都愣住了。 可这还没完,豁牙佬大骂一声,再次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