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这是何处?” 李兰舟面容无波,回道:“隐约中听到本宫的名讳,恰巧从此处经过,本宫记得以前这里此刻正有人说书时,陛下同本宫一同前去听听吧。” 烛火灯光辉煌的酒楼内,说书先生正摆案讲言,说的正是人们爱听的权贵中事。 普通老百姓眼前不过家里长短、身前身后事,最爱听的也就是这些辛秘之事,每日能得二三纹银,喝口粗茶水,嗑口生瓜子,听些不入耳的昏事解解闷,消遣消遣。 这两鬓斑白的说书先生今日说的便是当朝的昭华长公主殿下。 大夏国一向是繁荣昌盛的,先朝与此朝一脉相承,同是李氏王庭,先朝自安史之乱没落繁荣不再,此后藩镇割据战乱几年,随后便被此朝先皇玄宗帝携孝淑皇后灭了乱党,一扫太平之后,新的功臣顶替原先的旧臣成为重臣,封侯拜相镇守一方。 即便再民风开放,当然这些触及底线会掉脑袋的事情当然无人敢胡言,不过只要不胡乱污蔑,适当讲讲风流雅事或是某位贵人,这都是在容忍范围内的。 说书先生已是垂暮之年,歇了口气,喝口凉茶,也不吊着台下一干急不可耐的小子老爷们,便再次绘声绘色将其昭华长公主之韵事。 谁人不知大夏国昭华长公主殿下权柄在握,说得不入耳些,新帝不过是一摆设罢了。 传闻中的长公主花容月貌,便是前朝贵妃也是可与之匹敌的。 而美貌,只是昭华长公主最不可提及的令人倾羡处之一。 她清冷高贵如天上明月,她是整个夏国人民心心念念的神菩。 “当年长公主殿下随先皇先皇后南征北战,即便年岁尚小,尚未及笄,也不畏生死,可带一百精锐纵马闯入敌营,趁夜取下敌方首级,可谓不输任何男儿!” “先皇后驾鹤西去后,先皇陛下痛不欲生,不过几日便随之去了,可叹其鹣鲽情深。” “在朝政一片混乱之季,在突厥趁我大夏乱作一团入侵时,是长公主殿下主持了朝政,并派魏家小世子率我大夏铁骑挥师西去,一举振我夏国雄风......” 后面的李兰舟没听了,李锦书面露不虞。 他们站在人少的窗边,看不清说书人的样貌,声音隔空传过来也隔了好几道声,可还是听清了。 李兰舟的面容笼在面纱下,看见他的神情,轻问:“阿弟怎么了?” 被她的一声阿弟唤醒,李锦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她这么喊他了,此间也是兴奋激动得衣袍下的指尖发颤。他抬眼望去,她清润的眸子望进了他的眼中。 往日的昭华是冰冷的皎洁无暇的,此下近距离的盈盈一看,即便隔着一层白纱,李锦书也清楚感受到,往日那冰冷的眸子就如河中三月里冰化开后的水,蓦然有了温度。她一直清清浅浅的,眼波撩转间已是风情万种,叫人欲罢不能。 只此一眼,李锦书胸口生热,知道李兰舟这是在打趣他呢。 皇姐可真坏。 “阿姐,朕.....”看了眼周围,李锦书闭口了一下,慎言道:“我并无事。” 李兰舟中清浅的笑意并不明显,亦如本人一般淡淡的。 “阿姐思及阿弟听其旁人说起阿姐的事,心中恼恨阿姐。” 李锦书眼中骇然,急忙自证清白:“不不不!不会的!阿弟永远都不会的!” 都说权势容易吞噬人心,权势养人,若是他和她之间因大权在谁手中而生了嫌隙,那他才担心!若是皇姐要,他愿意将皇位双手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