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贺知舟黑眸渐深:“怎么死的?” “自杀。” 那头的声音传来,贺知舟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一点也不诧异。 那个人自杀,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今天在病房的时候,他就感觉对方早已没了生的希望。 之前大概是在等他,才一直拖到今天,见完他,就再也等不来了了。 对那个人而言,死亡不是终点,他是下去和他的爱人团聚。 贺知舟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却觉得分外的理解的对方。 如果有一天孟芝月不在了,他也不想活了。 挂断电话,贺知舟看向孟芝月,喉结耸动:“医生刚打电话来说,今天见的人死了。” 孟芝月也并不意外:“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 这些时日她亲眼看着贺知舟对自己的怨恨,他对自己早已没有了爱。 而且还会和宋时薇结婚。 自己消失,贺知舟也能一如既往的生活。 贺知舟垂下眼眸:“你一直是这幅样子吗?” 孟芝月点点头。 她是这幅样子,变不了。 这时,孟芝月提出条件:“你能帮我去看看我妈吗?” 贺知舟只觉得万分沉重,但还是点头说:“好。” 她就那么想离开吗? 可他却不敢问。 时间比较晚了,贺知舟打算第二天再出发。 晚上睡前,收到了林哼涛的电话,向他汇报搜查结果:“贺队,我们这边扩大了搜索面积,也没有在海上找到傅砚修的痕迹,可能早就被海里面的鱼吃完了吧。” 贺知舟冷声说:“不能掉以轻心。” “收到!” 林哼涛接到命令,站在码头,冲着休息的搜索队说:“继续搜!” 而挂断电话的贺知舟望着窗外,嘴唇轻抿,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淡漠。 孟芝月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这个样子,倒是一直没变。 “在担心什么吗?”她问。 贺知舟回过头来:“没有亲眼见到傅砚修尸体,我总是不放心。” 孟芝月思索片刻说:“我亲眼看见你击中了他的心脏,又掉进海里。” “就算他侥幸受伤没死,掉进海里,也会被淹死。” 贺知舟心中宽慰了不少。 孟芝月的第一个愿望,算是完成了。 第二天,贺知舟就遵守约定,带着孟芝月去看孟母。 一来到孟家门前,有些陈旧,孟芝月眼眶泛红。 这栋楼是一层两户,黄柚木的门上还贴着一个沾满灰尘的倒“福”。 一切都和孟芝月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里是她生活了20多年的家。 “叮咚——” 贺知舟代替孟芝月按响了门铃。 可过了一会却是静悄悄的,没人开门。 贺知舟看向孟芝月:“不在家,我们要不要重新找个时间。” 孟芝月却指着地上的入门垫:“钥匙。” 贺知舟弯下腰掀开垫子,果然在下面看到了钥匙。 他抬头看向她,虽然她表情一脸淡漠,但眼神还是流露出怀念。 他发现,除去流泪,孟芝月甚至都不太有表情。 “我们进屋等妈。”这话是贺知舟说的。 正打算开门进屋,忽然,一道大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贺知舟和孟芝月回头,就看到一个卷头发,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拎着菜站在台阶下,严厉的看着这边。 好像贺知舟是小偷。 “是邻居胖婶。”孟芝月一眼认出,告诉贺知舟。 贺知舟喊了一声。 胖婶走上来,打量着他,忽然眼前一亮:“你是芝月男朋友吧?!” “你总算来了,快管管崔铃吧,她最近被人骗了。” 崔铃,就是孟母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