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问必答:“聂季朗先生是在完成聂老先生的遗愿。您的父亲乔敬启先生是聂老先生和老夫人的第一个孩子,聂老先生生前就一直在寻找孩子的下落,却始终没有结果,临终前交托给聂季朗先生。” “可为什么孩子会不见?”苏语茉很难不回忆起前两天和杜晚卿的谈话。 倘若乔敬启是聂家的孩子,说明乔敬启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原因并非家里困难,那不就落到“难以启齿的理由”上面? 男人回答:“详细情况等您和聂季朗先生见面,他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您。” “和我见面的意义又是什么?”苏语茉费解。 男人反问她:“小姐不想认亲吗?” “并没有。”和陌生人无异不是吗?毫无感情可言,除去父母之外,她的亲人只有杜晚卿和戴非与。 男人在电话那头似乎因为她无情的回答而噎住了,隔两秒,道:“小姐,您先见见聂季朗先生吧。” “你让我考虑考虑吧。”苏语茉最终只是这样答复。 太乱了,她理不清楚头绪。毕竟这人的话也不清楚哪句真哪句假,背后是否隐藏有其他目的。 挂断电话后,苏语茉思考到大炮来拿钥匙为止。 她没把钥匙给大炮,而是决定亲自回一趟公寓。 虽然对方告诉她取的只是头发,但还是得确认。而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她的公寓里的情况。 大炮说:“嫂子,我进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到你这儿门口的时候,刚刚接到闯哥的电话,闯哥说钥匙不用拿,他有。他说他比我们清楚嫂子你公寓里的情况,他会亲自去确认。所以,嫂子你不用出门折腾,还是在这儿好好养着,嘿嘿。” “……”微抿一下唇,苏语茉陷入默然。 第296章 查 他能清楚个什么…… 他如果能这样自信,只能说明,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他曾经把她的公寓翻过个底朝天。 之于她而言,难道值得高兴吗?分明比他从前打了她公寓钥匙的行为还要恶劣。 可悲的是,苏语茉对他的恶劣行径早已产生免疫,现在都没有太强烈的负面情绪,因为习以为常而平静如水得很。 “嗯。”苏语茉应承,然后说,“让他今天抽空给我打个电话。” 大炮惊诧,问她确认:“嫂子,我没听错是不是?让闯哥亲自给你打电话,不是我继续给你们相互传话?” “没听错。”但这不代表什么,纯粹因为这回的事情不方便再通过大炮传话。 大炮却激动得要命:“好的嫂子!我现在就告诉闯哥!” 苏语茉:“……” 而池骜的电话,不出十分钟就打进她的手机里来。 苏语茉也不多废话:“把你手头关于聂家的资料全部告诉我。” 池骜少不得问:“为什么要了解聂家?” 苏语茉说:“你把资料先给我,我看完之后如果认为有必要,再告诉你为什么。” “苏语茉——” “池骜,不要再说什么我没必要了解之类的话。让你给我就给我,不用问东问西,看个资料而已,不会妨碍到你的复仇大计。”虽然态度强势,但苏语茉的语气从始至终是平静温和的。 而她这种强势的态度,不过仅仅复制了两分他从前所施加在她身上的罢了。 苏语茉等着他或许会和她博弈,回应“你不告诉我要聂家的资料干什么我不会给你”之类的话。 池骜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说的是:“可以。” 大概就是他考虑过后也认为,给她看个资料她兴不起风浪。苏语茉心想。 资料在半个小时后才发过来。 苏语茉粗略地翻了翻,很不满地给池骜发消息:【你在糊弄我?】 资料少得可怜。 就是简单地说明了聂家在隔壁明舟市是百年书香门第,聂家现在的子孙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不像陆氏集团在霖舟市里的建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聂家祖上积累的人脉,福荫子孙,明舟市政商两界的大人物无一不和聂家交好的。 还有就是以聂婧溪为中心的聂家目前的主要家庭成员。 聂婧溪的父亲是聂老爷子和聂奶奶的大儿子,病故多年,仅留下聂婧溪这么一个女儿。 除此之外聂老爷子和聂奶奶还孕育有一个小儿子和一个小女儿。 小儿子便是聂季朗。 但,聂老爷子在和聂奶奶结婚之前,有过一位前妻,和前妻也孕育有三位子女。 其余并未有详细介绍。 池骜则说:【我掌握的全部资料就是这些。聂家在隔壁明舟市非常低调,不好调查。聂家和陆家也只是一个联姻关系,和我毁掉陆家的关系不大,我对付聂婧溪并不需要浪费精力过多地调查聂家】 这个理由苏语茉可以接受,勉强相信他没有骗她。 池骜显然也因为被她怀疑而有火气:【苏语茉,有什么糊弄你的必要?】 苏语茉:【那得问你自己,你又不是第一次糊弄我?】 毕竟她是累赘,他不糊弄她,糊弄谁? 现在她也没闲情和他嘴仗,立刻又问:【如果我要详细查一查聂婧溪她的父亲,和聂婧溪的小叔叔聂季朗,你可以办吗?需要多久时间?不方便的话直说,不用勉强分出精力,你还是以你的复仇大业为主】 池骜:【你不是说看完资料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了解聂家?】 苏语茉:【回忆一下,我有个前提,是我认为“有必要”的情况下】 池骜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气心梗了,不再有回应。 苏语茉默认他不会帮忙查聂婧溪的父亲和小叔叔聂季朗。 但当晚池骜直接来找她。 苏语茉是意外的。池骜以往都是半夜偷偷摸摸地来,今次他出现时才八点多钟,她还没有休息,如常在研究莫立风的设计稿。 而且池骜没敲门,直接开门进来的。 因为没到休息时间,苏语茉尚未来得及锁门,所以池骜堂而皇之又毫无阻碍,有那么点昔日陆大少爷的架势重现。 苏语茉轻飘飘瞥他一眼,心里琢磨,是不是随着他更加“废”更加“疯”,他的自由度也更高了? 反正苏语茉想象的画面里,他应该就是借着又疯又废的外壳,假装把他自己封闭起来,谁也不见,然后玩金蝉脱壳。 池骜也和她开门见山:“你要查聂婧溪的父亲和小叔叔聂季朗干什么?” “我现在没空,两个小时后再谈。”苏语茉轻飘飘地收回视线在设计稿以及和莫立风的对话框里。 每晚这个时间段是她和莫立风的固定的探讨专业问题的时间,之后莫立风是要准点休息的,不会因为她的问题多他就打乱他的作息时间表。 “如果你时间紧张,没空等到两个小时后,就先回你的医院,下次找其他合适的时间过来再谈。”苏语茉好意地补充建议。 便不再理会池骜,径自点开莫立风新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采用数字解决方案的设计和设计过程失去了个性,这个过程中设计师也容易失去个性化特征。” 苏语茉回复:“是的师兄,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我到现在还是很重视手绘,更喜欢用笔和纸在草图上涂鸦。我之前和客户沟通方案的时候也发现,电脑图纸他们看不明白,但我在草图上简单给他们示意,他们就懂了。” 莫立风丢来一句:“多制作模型。” 苏语茉记起曾在他工位里见到过的精细模型,深感羞愧:“好的师兄。” 莫立风紧接着问:“快速素描本有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