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勤站在原地,身影显得有些萧瑟。
他看着程悠然越走越远,直到从视线消失。 香炉中的红绸已经燃烧殆尽,像是在宣告着某些事情的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在医院,程悠然也不再故意避开傅知勤。 只是表情总是冷漠。 傅知勤每天都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所以同事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只是隐隐在猜测,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程悠然没想到傅知勤有一天会来找自己。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方案,恍惚觉得回到了一年前,不过这次,两人之间的角色调转了过来 傅知勤来找她帮忙做手术。 病人是他的父亲,这台手术需要两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联手进行。 程悠然抬眼看他:“当年你拒绝了救我父亲,凭什么觉得现在我会不计前嫌,来救你的父亲?” 傅知勤黑眸凝视着她,语气没有犹疑:“我相信你的专业态度。”他顿了顿,想解释些什么:“当年,我是有原因的……” 程悠然伸手拿起桌上的方案翻看,不甚在乎地打断傅知勤:“我接。”她眼睛直直地望进傅知勤眸中:“你说得对,我不像某些人,会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工作,你的父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 傅知勤被打断,也没再将话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程悠然的办公室。 手术排期很快,程悠然和傅知勤在手术台上配合默契,但两人周身的气压低沉,整场手术下来,都没有人敢闲聊。 下了手术台,各岗位同事纷纷窃窃私语,称这是自己跟过最难熬的一台手术。 手术很顺利,傅知勤的父亲在ICU住了几天后,很快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天,程悠然查房时,被一个人叫住。 她转身,是傅知勤的父亲,他们父子俩长得很相似。 “你和知勤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和他安心过日子。” 程悠然考虑到他身体还没好全,受不得刺激,生生压下已经到了舌尖的嘲讽。 转而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来,敷衍地点了点头。 转身时就看到,傅知勤站在了病房门口。 她演戏演全套地朝傅知勤点了点头,忽略后者眼中的柔色,走出了门。 傅知勤跟了上去,却听到程悠然冷淡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他脚步顿了顿,仍旧是拒绝的态度:“不去。” 程悠然猛地回身,正想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她就看到傅知勤坐在她病床边。 见她睁眼,傅知勤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神情欲言又止。 程悠然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中的白色纸张。 “我病了?”程悠然撑起身子问:“我得了什么病?” 她下意识伸手去拿单子。 傅知勤微不可见地将手中的单子往身后藏了藏,眸光闪烁。 程悠然心中的疑问更甚,她用手紧紧攥着被子:“你实话实说吧。” 傅知勤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让程悠然脑中轰然作响。 “心心,你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