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却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接。
彪哥看了看我,直接按了接通,压着嗓子道:“谁啊?” 电话那头默了一瞬,随后传来了段亦凌似有些犹豫的声音:“我找周书礼。” 我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彪哥避开话题。 段亦凌找周书礼,无非是想了解从前的事情,但我不想再让周书礼牵扯进来。 他已经被困在过去太久了。 彪哥瞬间心领神会,凶神恶煞地吼道:“打错了!什么玩意打扰我休息。” 他说着,便直接撂了电话,顺带着,便将电话给拉黑了。 我束了个大拇指,又打了电话叫经纪人来领人,之后便和彪哥一起守着那火堆。 这里不比火葬场的大火炉,整整烧了一天,从日出一直烧到傍晚。 彪哥一边直接将手伸进火堆里扒拉树叶,一边问我:“老妹,你那老公见着你死了难过不,是不是老后悔了。” 我点点头,就听彪哥又感慨起来:“这不活该吗,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后悔有啥用啊。” 我想解释,又不知从何开口,便只是叹了口气。 周书礼的手机响个不停,彪哥将它捡起,直接扔进了火堆里。 “人都回去了,还有人打电话呢,反正也接不到了,给我贡献一下子吧。” 随着手机落进火堆,也不知是起了什么化学反应,爆出几朵七彩的火花。 火花摩擦发出巨响,一股热浪席卷而来,像是能将人彻底烤熟。 但我们是幽魂,爆炸将我们吞了进去,又完好无损地吐了出来。 我看着那五光十色的火花,有些亢奋道:“我决定了,今年过年,我要飞到天上看烟花。” 对于我的激动,彪哥有些不解:“这不每年都有吗?你从前不看呐?” 我从前确实不看。 烟花在空中绽放,耀眼夺目,带着人们对新年的美好愿景绽开成花,但却会勾起我的心病。 生前我便被剥夺了看美景的权利,死后必定是要享受一番的。 我看着火堆,却忽的反应过来,一时激动到站起来。 在享受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明天就是画展了,我要去看看,没了我,爸爸妈妈要靠什么蒙混过去。 第二天上午,我终于赶到了画展上,却见一却如旧,那一幅幅画我再熟悉不过,都是我从前的噩梦。 父母打扮端庄得体,正与客人们交谈着。 一人举着酒杯上前,恭维道:“宋先生,您女儿的画技真是愈发出众了,真是完美继承了您二位的天赋。” 我爸点点头,语气十分谦逊:“小女拙作罢了,还感谢诸位赏脸。” 举手投足十分优雅,和前天在诊疗室中像是两个人一般。 正所谓久病成良医,在段亦凌身边呆久了,我一眼便看出了爸爸的病症。 精神分裂。 只是看着他们半点不现惊慌地样子,我隐隐觉得有些端倪。 如此气定神闲,难不成是姐姐诈尸活过来了? 耐心等了一会后,仪式便开始了。 爸爸走上台朝大家致谢,说了大段冠冕堂皇的话后终于迎来了正题。 “其实今天,除了画展以外,我还有一件喜事要跟大家宣布。” “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我与妻子还养育了一个小女儿,可她在一岁时意外走丢,一直没有找tຊ到。” “这件事一度成了我们二人的心病,这二十多年我们从没放弃过寻找。” “但现在,我一直流落在外的小女儿,终于被我们找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