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秦墨白想起与黄毛正面交锋之时,他跳下楼前,说出的那句话,心中还是充满疑惑。 解昀霄推了推秦墨白,见他眉头紧皱目露沉思,问:“有什么不对吗?” 秦墨白站起身,沉声道:“就是觉得太顺利了。” “顺利还不好?”刚才汇报的警察插嘴:“花了这么久终于追到了凶手,也算是给老杨和小单一个交代了……” 秦墨白皱着眉头不语。 解昀霄对上他眼神,心思一动,明白了秦墨白未说出口的话。 解昀霄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他是被推出来堵住我们继续查的弃子。” “不是没有可能,”秦墨白扫过白板上的条条线索,指着两个案件名称,说: “人口贩卖与杀人,孰轻孰重他不可能不清楚。” 众人一顿。 “这样说也有道理……” 秦墨白想到那张纸条。 纸条肯定不会是黄毛写下的。 那么是当时叫他进去的女人写的吗? 写下纸条的人知不知道刀疤是凶手? 她把刀疤送到警方手里是什么意思? 他陷入理不清剪还乱的深渊,思路混杂之时,电话铃声响起。 秦墨白立刻接起:“嗯。” 楚静瑶冷清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带着微微电流声飘散在寂静的空气中: “小师妹指缝中提取到的人体组织,不是他们三人的。” 第19章 话音即落,满室寂静。 “意思是,现场还存在第四人。”解昀霄眸光一沉: “是的,”楚静瑶语速极快,“我已经在比对DNA,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 留众人心惊又气愤。 他们最坏的猜测成了真。 本以为抓到了凶手,却又差点被组织糊弄。 一个小警官将手上文件夹摔在桌上:“那些人是耍我们玩呢?” 秦墨白淡淡扫了一眼:“他们很猖狂。” 解昀霄点了点头:“袁大海背后有更深的东西,他不能再让我们查了。” 秦墨白点点头,“大家都去忙吧,等DNA比对结果出来我们再讨论。” 众人转身回了自己座位,只解昀霄没动。 他见众人都走了,敲了敲秦墨白的桌子,低声说:“你的线报,还挺准的。” 秦墨白眼神一转,正欲问他些什么,手机却突然一亮。 他眉头一跳,划开屏幕,只见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一串特殊符号跃然入眼底。 “这是……”解昀霄眼尖,一眼看到他屏幕上的字。 秦墨白将手机熄灭,问:“你知道?” 解昀霄皱眉,“我好像在小师妹那里见过,但是……” 秦墨白眸间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声音低沉:“这是当年小师妹做的密码体系。” “对!”解昀霄似是想到什么,拍掌道:“那套密码本我还见过!就是后来被火烧掉……” 他话锋一转,“这是谁,怎么还在用这套密码?” 秦墨白摇了摇头:“不知道。” “密码本被毁后,这套密码只有我和小师妹知道了,这个……” 解昀霄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想到什么,问:“你说的线报?” 秦墨白沉吟:“也是用这样的加密方式留给我的。” “这……”解昀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思路混乱,只觉这中间扑朔迷离,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秦墨白看着那行特殊符号,眉间渐渐皱紧。 【周日晚十点,岷山北疗养院】 他划开手机,试探着发了消息:【你是谁?】 对面立刻回复:【来了就知道】 这句话没有用密码,解昀霄也看见了。 秦墨白与他对视,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复杂。 …… 渴,好渴。 喉咙像是火烧一般。 眼皮好沉,挣不开,眼前只有黑暗。 唇边被一个东西抵住,什么东西顺着唇缝进入口腔。 冰冷的,湿润的,甘冽的,水! 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嘴唇张开。 还来不及反应,突如其来的水就直直灌入我鼻腔。 “啊——咳咳咳……” 溺水般的窒息感让我蹙紧了眉头,强烈的求生欲望下,我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 面前的黄毛声音眼神狠毒,见我醒了,又是一巴掌。 火辣辣的痛感落在脸颊,腥甜的味道弥漫口腔。 理智顿时回神。 这是我成为人口贩卖组织一员的第五天。 他们叫我月姐。 两天前,我在晟业的包间中,用只有我和大师兄知道的密码,留下了信息。 大师兄顺利逮捕刀疤,而我却在刀疤被捕后被黄毛羁押。 黄毛不是鲁莽之辈,他心思细腻,立刻猜测到他们之间出了叛徒。 我自然成为他的头号怀疑人选。 “……不是我。” 我扯开唇角,忍着身上的剧痛,说。 黄毛闻言更怒:“不是你?你还敢说不是你!” “刀疤那场转移,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不是你还会是谁?” 他一手钳住我的下巴,声音阴骘如箭:“月姐,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条子的卧底……” 黄毛举起拳,正要落下时,一声电话响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面色凝重一瞬,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转身出了门接电话。 门虚掩着,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含糊传来: “……条子怎么会知道这里?” 第20章 条子? 是大师兄来了! 我掩住心中的雀跃,撑起身子挪到窗边。 黄毛还在与电话里的人交谈,留给我时间不多。 这里是地下室,为了防止潮湿,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开了一扇窗户。 那窗户又窄又高,无法容纳一个成年人通过,所以外面没有护栏。 我看了看自己,只觉庆幸。 感谢上天给我的这俱瘦小的身体,和tຊ警察的技巧,让我能几下扒住窗沿,打开窗户,半个身子直接探出。 黄毛的声音渐渐淡了,似乎马上就要挂了电话进来。 我心中焦急,撑着窗框向外挣脱,却被卡在了胸口。 门外,黄毛已经挂断电话。 他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仿佛就响在我耳边。 我着急的左右挣着,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想强行从狭窄的窗挣出。 马上,马上,马上就可以了! 胸腔被挤压,我几乎要喘不上气。 黄毛已经走到门口—— 门被猛地打开,黄毛一愣。 白炽灯照亮的室内,只有窗户开着,洒下一地寂静的月光。 “该死!”他一脚踹翻窗下的椅子,拿起对讲喊道:“加紧搜索,那个娘们跑了!” 夜色深重,破败的院落中杂草丛生。 一个男人打着手电筒,在草丛中照来照去。 眼见手电筒的光要扫到我,我赶紧弯下腰,躲在半人高的草丛中。 “唔……”脚下传来一阵疼痛,我赶紧咬住下唇,将声音压下。 “阿光,先别找了,来搭把手。”远处一个男人叫住他。 名唤阿光的男人站住,问:“什么事?” “条子要来了,先把货转移,过来开车。”那人招手,声音焦急。 脚下传来尖锐的痛感,唇畔都被咬出血。 听着男人的脚步渐行渐远,我才敢放松。 我赶紧低头,只见地上有些散落的长钉,其中一根直直扎入的脚。 “嘶……” 我猛地拔出,血液喷出带来疼痛,但却让我清醒。 大师哥马上到了,不能让他们将孩子转移走。 这伙人贩子狡兔三窟,若是这次放走了,下次就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抓到了。 说做就做,我将长钉攥在手里,忍着脚底的疼痛,偷偷跟上去。 转过拐角,就见正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