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欢已经大抵猜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一下懵住,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父皇向她介绍:“欢欢,你来得正好,这位便是北越国主。” “朕看你们二人早已相识,又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谢卿欢回过神来,对着蔺舟祟咬牙切齿道。 “别、来、无、恙。” 果然不该饮酒,醉意上头便会做出一些未加仔细思考之事。 蔺舟祟轻笑:“卿欢公主,可是说话算话?” 谢卿欢攥紧了拳头,从牙缝中挤出:“……当然。” 谢卿欢清楚得很,蔺舟祟要娶她当然不是因为喜欢她。 而她身边一个二个喊着要娶她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一个是因为愧疚,一个是为了利益。 谢卿欢向父皇行礼:“父皇,儿臣可以接受和亲,但儿臣还想留在大曌待一段时日,此次和亲可否延期?” 又看向蔺舟祟:“国主大人,您觉得呢?” 父皇倒也未多说,只说:“国主认为如何?” 蔺舟祟故作苦恼地沉吟了片刻,叹息道:“既然陛下与公主这么说了,那孤不等岂不是不近人情了,公主认为多久才合适呢?” “五年。” “是否太久了些?” “三年。” “好,那这三年里,公主便是我国的未来国主夫人了。” “国主大人,我首先是大曌的三公主,其次才是您的未婚妻。”谢卿欢皮笑肉不笑。 好一个未来国主夫人。 谢卿欢极其厌恶被轻易安排的人生。 她不愿意做谁的附属品,除了为国为民,这是作为皇家的血脉精神。 几番纠缠后,谢卿欢终于软磨硬泡送走了蔺舟祟。 父皇并不知晓她与蔺舟祟之事,只是认为此事利大于弊。 谢卿欢能够理解。 她的父皇首先是一位君王,其次才是她的父亲。 谢卿欢不会怪他,要怪也是怪蔺舟祟。 他竟然是北越国主! 谢卿欢也听说过不少北越之事,知晓北越的前国主十年前因病去世,现任国主不过十二岁便上任,前些年国主生病,由首辅代传消息。 原来不是生了病,而是失踪了! 人一直藏在大曌国皇宫里!就在谢卿欢身边! 与谢卿欢同样震惊的人是阿兰。 “什么?!他竟然是北越国主?” 谢卿欢已经逐渐接受了事实,点点头:“是。” “……公主,你说我之前叫他去干活,他会不会记恨我?” “应当不至于。”但也不确定。 五年的时间,谢卿欢其实对蔺舟祟知之甚少,也难以看透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公主,三年后您当真要嫁过去?” “嗯。” “细想之下,他这些年岂不是都在垂涎公主的美貌?不过他倒也有几分姿色,配得上公主。” 谢卿欢眼前就浮现出蔺舟祟的那双掠夺性极强的眸子。 阿兰又轻声问:“公主,那你心悦于他吗?” “这不重要。”谢卿欢摇头。 作为公主,前去和亲的那一刻,便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国家的名誉。 不求两情相悦,只求能够相敬如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