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漫纯猛地愣住。
“……小叔讨厌我吗?” 陆韫礼讥笑一声:“不然呢?你以为你很讨喜吗?” 许漫纯哑了声。 她想起那天陆择言看她的眼神,心口又隐隐抽痛。 第一次,她面对陆韫礼的恶言恶语,什么都反击不了。 深吸口气,许漫纯哑声开口:“谢谢你今天帮了我。” 说完,她转身就走。 徒留陆韫礼呆在当场,不适极了:“有病啊她,谢个鬼!” 第二天,提交项目策划书。 许父当场表扬了‘许菲瑗的提案’。 接着又问许漫纯:“你的方案呢?” 许漫纯淡淡说:“我没做。” 许父当场怒了:“我叫你来这里工作,不是来过大小姐日子的!就不能学学瑗瑗?” “学不会。” 许漫纯语气淡淡。 许菲瑗忙安慰许父:“爸,消消气,漫纯以前的学习成绩那么好,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只知道死读书有什么用!” 许漫纯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永远记得,刚回许家那年,她拿着校级竞赛第一的证书开开心心回家。 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夸赞与鼓励,许母反倒呵斥她:“瑗瑗没拿到排名正伤心呢,你不要刺激她。” 第二天,她的证书被许菲瑗养的狗撕碎,也无人过问。 从那之后,许漫纯就明白,无论她怎么努力,这个所谓的家都没有人会认可她。 会议结束后,许漫纯叫住许菲瑗:“许菲瑗,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急什么,等我有空了会去的。”许菲瑗满不在意。 下班后,许漫纯没有回家,而是去墓园看望养父母。 她跪在碑前,用衣袖擦干净上面的照片,声音沙哑。 “爸、妈,你们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我想你们了……” “弟弟比之前好很多了,你们一定要保佑他顺利换髓,让他尽快和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 “我也很好,我在努力工作,也有了在意的人……” “滴答!” 一滴雨珠砸在碑上,乌云渐渐聚集。 许漫纯磕了头,起身准备离开。 细雨朦胧中,却见到了熟悉身影。 陆择言撑着伞,独自一人抱着白菊站在另一座碑前。 许漫纯恍然想起三年前,陆择言出现的那一天,手里也捧着一束白菊。 他一出现,那些追着讨债的人都不说话了。 陆择言将花放在了养父母的棺木前,然后缓缓蹲下身,朝她伸出手。 “我带你回家。” 回忆到这里,雨水滴进眼里,模糊了视线。 这时,陆择言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忽然回眸。 四目相对,许漫纯一僵,却还是下意识走了过去。 “小叔……” “嗯。”陆择言声音有些沙哑。 许漫纯看着墓碑:“这里的是……” “韫礼的父母。” 许漫纯心一颤,那也就是陆择言的哥哥和嫂子。 她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沉默着站在一旁,看着陆择言蹲下身,将白菊轻轻放在碑前。 起身时,他的身子却忽然倾倒…… “小叔!” 许漫纯惊呼出声。 这一瞬,她脑中闪过上一次被嫌恶推开的画面,身体却仍是不假思索就上前。 陆择言手里的伞落在地上,被风吹远。 他全身的重量都倒在许漫纯身上,已然不省人事。 许漫纯身子僵住,又叫了几声:“小叔?” 陆择言没有反应,许漫纯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 心一颤,许漫纯连忙往周围看,却没看到他的保镖。 她吃力地搀扶着比她高了一截的陆择言下山,打车送他回家。 陆宅。 私人医生离开后,许漫纯拿着湿毛巾轻轻给陆择言擦拭。 陆择言此刻的模样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一丝不苟的黑发变得凌乱,细碎地落在额前,增添几分青涩,紧闭的双眼不再那么疏离。 许漫纯心跳加速,炽热的呼吸烫红了掌心。 打湿白色衬衣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肌肉的纹理半隐半露。 许漫纯心里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她怎么敢给陆择言换衣服…… 最后决定还是只解开最上面的两颗,让陆择言透透气。 许漫纯的手止不住颤抖,解第二颗时,修长的手指倏然抓住了她的指尖! 温度从指尖传入心底,许漫纯整个人都僵住。 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