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原颂祁的眼神逐渐缓和,费絮絮不露痕迹地转了话题:“先前我便得了风寒,那连着好几日精神都不见好,你瞧怎么着?” 原颂祁轻轻握住费絮絮帮他擦汗的手,温柔接话道:“怎么着?” 随即费絮絮捂嘴一笑,眼睛又闪又大,揶揄他:“再次碰见你的那日精神就转好了,我想着怎么有人会这样傻,被人无缘无故凶了一遭也不记仇。” 此话一出,原颂祁心中那一堆的疑惑总算得到了答案。 他没想到竟然是费絮絮主动向他提及,不由得心下一软。 “那是因为早在生辰宴上,我便对你动了心,你与旁的女子都不一样。” 剩下的那句“你最懂我”,他没说出口。 原颂祁一想到费絮絮当时是感染上了风寒,而如今自己却为了这些就不管不顾想要来质问她,当下内心便觉得有些羞赫。 他拥费絮絮入怀,低头亲了亲她松软发顶。 明日,他一定回禀了母亲。 他不在意什么门第、嫡庶,他要明媒正娶迎费盈盈进府。 只是在原颂祁看不到的地方,费絮絮收敛住了方才幸福的神情,表情恢复一片漠然。 第二日,原颂祁一早就来到了长公主的院子里。 他虽跪在地上,但依旧保持着背脊挺拔,一遍遍重复着“允许母亲让我去费家下聘定亲”这句话。 长公主倚在贵妃榻上,被扰得太阳穴隐隐作疼。 她低声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那狐狸精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身边伺候着的嬷嬷是极有眼力见的,随即站出来一番添油加醋:“不仅如此,老奴听说那费家的大姑娘便是之前同那沈将军逼死他发妻的。” 闻言,长公主仿佛听到了什么脏东西,蹙了蹙眉,面上尽是嫌恶:“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门婚事她想也别想!” 第24章 原颂祁从清晨一直跪到晌午。 他膝盖处的衣料已经微微渗出血来,嘴皮都干燥得起了皮。 长公主身边的那位嬷嬷走了出来,在他身边苦言劝说:“世子爷,您先别跪了,长公主她是不会同意的。” 京城里人人都说文国公府的世子爷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长公主下嫁多年,这才有了唯一的儿子,平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珍贵。 如今母子间闹翻了天,原颂祁直接跪在这里。 嬷嬷看了眼他脸上的倔强,无可奈何地直摇头。 眼瞧着劝不动,她急匆匆回去给长公主报信去了。 长公主听后更加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反了天了,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说完便摆了摆手,直言他想跪便让他跪。 “都怪我平时太宽容了他,这才让他失了规矩!” 哪知原颂祁一跪就直接跪到了晚上。 长公主实在忍不住,偷偷透过窗子看到他身子有些许晃动。 下一秒,整个人便往后栽去。 …… 那日慕宸受同僚相邀,来到聚香楼用膳。 酒过三巡后,厢房内浓重的酒味让他轻皱了眉。 自从费盈盈的事后,他便变得不爱碰酒了。 桌席上的推杯换盏不停。 慕宸走到窗台边,在透风的档隙,他无意识瞟到了楼下。 一圈人沸沸扬扬的,中间毅然跪着的是一位姑娘。 她身子单薄,在风中却跪得笔直。 慕宸俯身探了探,才发现那姑娘他认得的。 是不久前在文国公府遇到的那位。 人们都说沈将军天生淡漠的一双眸子,把谁都不曾放在眼底。 他记得这位姑娘,起初是觉得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两个人的神情如此相似? 他心中密密麻麻传来一阵剧痛。 慕宸掩了掩窗户,唤来门口守卫的随从:“去看看下面是什么事?” 也许正是那几分相似,让他的情绪莫名被牵引着,忍不住去注意。 不一会儿,随从便回来了。 “下面的是费府二姑娘,听说文国公府的世子爷为她跪晕了去,正在被长公主下令罚跪。” “文国公府世子?” 慕宸敛了敛神色,面上晦明晦暗。 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慕宸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来,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糊涂了。 阿珞是不可能会为了别人屈膝下跪的。 他缓缓闭上眼,脑海里始终浮现的是费絮絮在那日生辰宴上那双悲哀的眸子。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回过神来。 可下面的议论声更大,他吩咐人合上了窗扇。 末了,脑海里的画面仍挥之不散。 扰得他心乱如麻,只得再吩咐一句:“帮我暗地里调查一下这个费府二姑娘。” 就当给自己一个安心。 很快,费府二姑娘被当街罚跪的事又成了京城里新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说这费家一个两个可真热闹。” “可不是吗?也不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妄想攀图国公府。” …… 大家都笑费絮絮愚不可及,可她正在屋子里闲着打发时间。 膝盖上的伤口血肉模糊连成了一片,触目惊心。 可她丝毫不在意,心里惦记着的只有一件事。 “原颂祁如今对我的爱意值如何了?” 系统小九跳了出来,发出它那冰冷的机械声:【目前原颂祁对费絮絮的爱意值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闻言,费絮絮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不了多久,爱意值便会满了。” 她喃喃自语,心中十分笃定。 第25章 原颂祁那日来找费絮絮时,是冒着瓢泼大雨来的。 他醒来听说自己母亲罚跪了费絮絮的事,心里着急得不行。 絮絮因此厌烦了他,可怎么办? 原颂祁心中惴惴不安,加快了步子。 此时费絮絮望了一眼窗外,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 “今天他或许不会来了。” 她这样想着,心里默默把期限提到了几日后。 好巧不巧,院墙外传来几声猫叫。 她怔了一下,心跳得厉害。 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由于费老夫人患有哮喘,府里一应不允许有这些猫啊狗啊。 这是她和原颂祁的秘密。 费絮絮撑了一把油纸伞,轻手轻脚走到院墙最靠里的tຊ那扇角门。 叩击了两声。 隔着角门传来原颂祁的清澈温柔的嗓音,还夹杂着喘气声:“絮絮,是我。” 费絮絮随即打开栓锁。 原颂祁见着费絮絮的第一眼,眸子里透出的光芒没有丝毫掩饰。 费絮絮垂下头,不动神色地躲藏他浓厚的爱意。 而原颂祁丝毫未察觉般,对她说的第一句,便是问她有没有受伤。 换作真正的眷侣,费絮絮定要回一句“没有受伤”,好让对方安心。 可费絮絮心里清楚,他们之间不是那般的眷侣。 她要首先考虑的,就是原颂祁对她的爱意值。 经过系统日夜的专业培训,此时的费絮絮唯一明白的道理便是接下她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