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城一起被推出来的,还有躺在病床上的谢殊。 我来不及关心沈城,慌忙扑向病床。 抖着手掀开白布,露出谢殊惨白到骇人的脸。 “我们已经尽力了,请您节哀。”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让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再醒来时,只有沈城守在身边。 “窈窈,别害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段痛苦无助的时光里,只有沈城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对我无微不至,我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谢殊的影子。 沈城陪我在画室里一待就是一天,即便我只是对着窗户发呆,他也会安静的陪在我身边。 有时他会擦掉我的眼泪,眉眼温和的承诺。 “谢窈窈,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 沈城陪在我身边整整三年。 他像是锲而不舍的光要照进黑暗的屋子里。 我想要抓住这丝光亮,于是答应了沈城的追求。 最后却是这束光把我推向了更 沈城曾信誓旦旦地向我承诺,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但我忘记了。 少年人善说谎话,一个眼神骗过天下。 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随风消散了。 第5章 晨曦微光照进书房。 沈城唇角微动,我凑近了才听见他在小声的哭。 嗓音哽咽的叫着我名字。 “谢窈窈,你别离开我,求你。” 顿了一瞬后,我心底涌起巨大的愤怒。 结婚三年,出轨两年,沈城有什么资格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我伸手想狠狠打沈城一个耳光,手臂却直接穿过了沈城的脑袋。 我这才逐渐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我是真的死了。 甚至连全尸都没能留下,唯一的衣冠冢也要立在沈城身边。 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对于沈城的种种行径,我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在我死后,还要被迫留在沈城身边,被迫看他令人作呕的深情? 为什么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才来哭坟忏悔? 我茫然的盯着白色瓷瓶,沈城却发了疯,沙哑的声音越来越高昂。 他赤红着眼,神情几近癫狂。 “谢窈窈,我们还没有离婚,就算是死,你也是我的鬼!” 我无言以对,发自内心的觉得沈城脑子不正常。 喊了一会儿,沈城又安静下来,眼睫颤动的盯着手机,神情偏执而疯狂。 我好奇心被勾起,凑过去看着他亮起的手机屏幕。 搜索栏上满屏的历史提问堆积。 “如何看见鬼魂?” “怎么让鬼魂复生?” “肉身没了还能转世投胎吗?” “有没有把鬼魂拘禁在身边的方法?” “……” 一连串提问看下来,我简直要被沈城气笑了。 拘魂? 他准备做什么,死了都不肯放过我吗? 巨大的愤怒过后,是深深的倦怠。 我看着他赤红着眼,不惜一切也要再见我一面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 沈城没穿外套,裸露的小臂上还有一截暧昧的咬痕。 那是昨晚他和苏恬暧昧过后留下的痕迹。 一切都在像我宣告,沈城已经出轨了。 那些海誓山盟,回头看只不过是残留在心上的一块疤。 停在假象中不肯走的,才是傻瓜。 但此时的沈城偏偏宁愿做傻瓜。 他分明早就不爱我了,却又在我死后表现得伤痛欲绝。 就好像失去了唯一的珍宝一样。 可是分明是他自己先不要我的啊。 婚后的第二年,沈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随之而来的是无止尽的争吵。 我身为他的妻子,连沈氏公司的大门都进不去,只能试图通过邮件和信息联系他。 沈城总说自己在忙,反而责怪我不够体谅他。 我便偏执的认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不停的反省,不停的挽留他。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岭之花,如今却肯为爱走下神坛,洗手作羹汤。 我跟保姆学了大半个月的煲汤技巧。 直到做出的参汤足够鲜靓,才忐忑不安的提着爱心便当去沈氏集团等他。 外面风很大,参汤已经凉透了。 推开总裁办的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沈城掐着秘书的下颌逐吻的鲜艳场景。 第6章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沈城出轨。 不可置信、伤痛欲绝。 无数的情绪向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袭来。 此刻的痛,与胳膊上的无数个烫伤痕迹相比,都显得不足挂齿。 我哭红了眼,把办公室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烂了。 可沈城仍旧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神情冷漠而讥诮。 苏恬的眼神也落在我身上,像在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我发疯。 沈城叫保镖强行把我送回沈家,我连夜发了了高烧,体温直逼40度。 无奈之下,保姆只好给给沈城打去电话。 一直到深夜,沈城才从外面回来。 他衬衣上的扣子被人解开两粒,露出锁骨上的一片红痕,神情平静的坐在床前问我。 “谢窈窈,你又在哭什么?” 我红着眼,握住沈城冷白的手指,近乎哽咽的恳求他。 “沈城,你把秘书换掉好不好?” 沈城仍由我握着他的手,眼眸低垂,冷淡的看着我。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在我哭的浑身发抖,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 他终于伸手摸掉我眼角的泪痕,答应了我换秘书的要求。 我以为沈城是迷途知返,高烧退去后,就开始想尽办法修复我们之间几近破碎的的婚姻和感情。 京市里大大小小的月老庙我都去求过,我甚至去学了沈城感兴趣的攀岩和高尔夫。 可沈城又跟新来的秘书搞到了一起。 我去公司大闹,逼他把秘书辞退,但他每次都是无所谓的答应。 可是换一个,他就玩一个。 沈城说,他对我没有新鲜感了。 我以为他是想要更多新鲜的体验,忍着羞耻心穿上新买的内衣。 颤着眼睫走到他面前,主动求和。 沈城将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后,神情冷淡的指了指床上的笔记本。 声音冷淡。 “抱歉,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在这样冷淡的眸光下,我只能面红耳赤的狼狈逃离。 直到沈城去洗澡,我无意间看见他弹出的聊天记录。 新任秘书给他发了张火辣的自拍,挑衅的问他,和沈夫人相比谁更好看。 沈城回的简洁。 “她比我大七岁,比你大十岁,你说呢?” 我紧紧盯着沈城的答复,直到眼眶酸涩,眼泪顺着下颌滴落。 曾经的他告诉我,年龄不是问题,一切都不能成为阻挡我们感情的障碍。 后来他对着别的女人说:“谢窈窈已经老了,我碰她就好像碰案板上的老咸鱼,实在无趣。” 原来沈城不是喜欢新鲜,他只是单纯的嫌弃我老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沈城闹过。 我甚至能心平气和的在沈城和秘书共度七夕的朋友圈下点赞。 曾经的我身患绝症,还会因为怕他担心,自己承受一切痛楚。 现在却后知后觉的发现。 也许我死了,他反而会觉得庆幸和解脱。 我受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