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逸辰也告诉她的朋友们婚礼改期。 作为新郎的我,最后一个知道。 我看着桌上放在丝绒盒子里的戒指,想起我求婚她那日的承诺—— 我对她说:“小蒋,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对你的爱全世界独一无二,永恒不变。” 她还对我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时,卧室门忽然被推开。 我抬起头,就撞进萧逸辰愧疚的眼:“驭舟,对不起……” 我以为她这是要解释为什么推迟婚礼。 可下一秒我看见她身上,竟穿着我送给她的婚纱! 那样洁白,那样华丽,她穿上这件婚纱就是该嫁给我的时候。 但现在…… “婚礼取消,你穿着婚纱做什么?”我问。 萧逸辰上前拉住我的手,语气温柔地像哄小孩一样:“驭舟,“言崆说很想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所以……”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所以你要穿着婚纱去见他?” 萧逸辰轻轻抱住我,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驭舟,言崆是你弟弟,是病人,这个时候你就不要乱吃醋乱想了,好吗?” 我抬头,清晰看到她眼里对沈言崆的怜惜。 我很想问,真的只因为沈言崆是病人吗? 但还不等我问出口,萧逸辰就匆匆离开。 再一次将我独自扔下。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起自己从15岁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 我的父母,我的家人,现在连萧逸辰也被沈言崆抢走! 他们理所当然偏向沈言崆,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就像一年前,沈言崆因为尿毒症需要透析换肾,全家人都被要求去做配型。 我原本在顾家已经活成了隐形人。 但在配型结果出来那天,我父母破天荒地没有在医院陪着沈言崆,而是回家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自从沈言崆来到家里之后,我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我不敢动筷,母亲讨好地开口:“驭舟,你吃呀。” 可还没夹到菜,母亲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开口:“驭舟,配型结果出来了……”“只有你和言崆是相符的,只要你割一个肾给你弟弟,他就能活下来。” 我一时愣住,没有说话。 我的父亲便厉声道:“楚驭舟,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沈叔叔为你挡了一劫,你已经死了,你应该知恩图报!”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 如果救活沈言崆需要我的命,我的父母也可以给。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那一天对话的最后,我平静地看着他们。 “我给了他这颗肾,以后可以不再把我的东西让给沈言崆了吗?” 我妈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妈答应你。” 然后他俩就赶忙去了医院,留下我与一桌子我不爱吃的菜。 …… 狂风呼啸,拍打开顾家的窗户,将我从回忆中砸醒。 我呼吸着涌进来的新鲜空气,却依旧觉得窒息。 顾家,我冠着顾家的姓,这里却根本不像我的家。 因为这里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我给沈言崆让这让那的记忆…… 突然,我感到腹部传来刺痛,并且越来越剧烈。 我蜷缩在地板上,恍然记起有次高烧,萧逸辰连夜冒雨从外国赶回来照顾我—— “驭舟,我不需要你一直坚强做我的保护盾,我也想照顾你。” “我会对你好的,我也只喜欢你一个。” 想到这些,我艰难地摸到手机,颤抖着拨通了萧逸辰的号码。 “小蒋……” 我感觉自己像是困在沼泽里的人,急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嘟”的一声,电话接通。 可手机那头,传来的却是沈言崆的声音。 他问:“小蒋,你愿意嫁给我吗?” 时隔几秒,萧逸辰温柔的声音响起:“我愿意。” 第3章 萧逸辰的声音对我来说如当头棒喝。 而不等我出声,电话就挂断。 我知道,电话一定是沈言崆接的,刚才的对话也是他故意想要我听见的。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因为这些年他对我的挑衅从来没断过。 也只有在我面前,沈言崆才会展示出他的阴暗面—— 他来到我家的第一天,就故意吃海鲜过敏陷害我。 那次,一直疼爱我的母亲,第一次扇了我巴掌:“楚驭舟,你竟然谋害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有良心吗?” 从那以后,像这样的事情频频发生,阴狠成了我的代名词。 直到考上大学,离开家,我的生活才算步入正轨, 后来我遇见了萧逸辰,她就像一缕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人生。 她是天之骄女,家境优渥,与我家完全不在一个阶层。 可就是这样养尊处优的小公主,为了和我在一起,和家里人闹翻,受了不少诟病。 甚至我们吵架,高傲的她都会为我主动放下身段,耐心哄我。 就是她的这份爱给了我底气。 以至于三年前我第一次带她回家,看见沈言崆眼中熟悉的觊觎时,我没在意。 可短短三年,一切好像又变了……凭什么? 我又拨了母亲的号码。 她接了,但却是很不耐烦数落:“你弟弟的状态好不容易稳定,你暂时别再打电话来刺激他。” 说完就挂断电话。 冰冷的嘟嘟声在我耳边回绕,我的忍耐到了极限。 我开车去了医院,找到沈言崆的病房。 透过玻璃,我看见我的母亲正一脸慈爱地为沈言崆削苹果。 而萧逸辰正陪着沈言崆打游戏。 沈言崆看着萧逸辰,满眼宠溺:“小蒋,我选辅助保护你吧。” 萧逸辰笑着轻推了下他:“我保护你,快,你选射手。” 沈言崆点了下头,笑着确认。 我看着两人情侣般的相处,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沈言崆立马变脸扔下手机,一把抓住了萧逸辰的手,红了眼眶。 “哥,你别把小蒋带走……” 话落,病房里一片死寂。 我看向我的父母,他们仍旧在做自己的事,无人训斥沈言崆厚颜无耻地抢夺别人妻子。 我再看向萧逸辰。 她抬头看着我,眼里有愧疚,却任由沈言崆抓着,没有抽回手。 我的心沉下去,心里只剩下失望:“小蒋,我们完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萧逸辰这才慌了起来,推开沈言崆追出门,在走廊上拉住我解释。 “驭舟,你别生气,我和言崆没什么。他抑郁症那么严重,需要人陪,你怎么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第一次用力甩开了她的手:“萧逸辰,你当我是傻子吗?” 当初明明说过,永远都不会放开彼此的手。 可说出口的誓言早就是过眼云烟。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里的慌张,露出了一个比哭还可笑的笑。 “去年我给沈言崆捐肾修养那段时间,你说家里没有医院条件好,要我在医院调养,可你却三天两头不来医院看我。” “有一次,我偶然调了家里看宠物的监控……” “小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第4章 萧逸辰面色骤然发白,伸出手想抱我。 “驭舟你听我解释,是伯母说言崆因为我而抑郁症加重,那段时间他们很忙,所以我才把他接回我们家休养,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我点点头,冷笑出声:“是啊,你们什么都没做。” “我宠着你爱着你,不舍得让你做家务,希望你能一直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可你为沈言崆下厨做饭,为他换洗衣服,甚至你在沙发浅睡,他偷亲你时,你都没有推开他。” 萧逸辰用力抱住我:“驭舟,我们已经要结婚了。” 从前我是那么地留恋她的怀抱,可现在,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我将她的手掰开:“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以前没说,是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在我觉得戳破这一切,只说明一件事——萧逸辰,我们结束了。” 话音未落,病房里突然传出我妈的尖叫声—— “医生!我儿子割腕了!来人啊!” 我侧头一看,就见沈言崆倒在地上,手里拿着我妈刚才削苹果的刀。 他的另一只手腕,割出长长一条伤口。 我的父母焦急恐慌地围着他给他止血,而萧逸辰也在瞬间放开了我,转身冲进病房。 我看着这一幕,我知道我和她七年的感情彻底完了。 很快,医生跑着到来。 我父亲怒气冲冲地冲出来,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楚驭舟,你非要把全家人搞得人仰马翻才痛快是不是!畜生东西,给我滚!” 我的脸被打偏,几秒钟内就火辣辣地疼。 这场争夺,我又输得彻彻底底。 这不是我第一次试图反抗。 18岁那年,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被保送到国外最好的大学。 沈言崆躺在床上装病,只说了一句:“妈,我也想上大学。” 我妈就立马答应,而后命令我把保送名额让给沈言崆。 那是我努力了无数天才得到的,那所大学更是我的梦想。 我反问:“沈言崆要上大学,咱们家有钱,直接送他出国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得抢我的东西?” 我妈却反过来指责我:“你既然知道可以花钱出国,为什么还争?你就打心眼里没把言崆当弟弟!” 最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