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锦辰脚步一顿,下意识拒绝。
“去找太医便是,找我又有何用。” 宫人一愣,按照沈苏然吩咐的又说了一遍。 “公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您请过去!否则大人就是不敬!” 书锦辰皱紧眉头,眼中不悦。 沈苏然每每都用此法逼他前去,可他作为首辅,从来循规守法,当真无权拒绝。 他与慕千舞两两结合,本就是皇帝心头一个大患,任何一个小岔子都会被有心者放大,牵连无数。 又忧及沈苏然腹中孩子是好友的遗腹子,才甘愿前去。 也只有谈及孩子,书锦辰才会放轻声音。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声音,语气不善。 “首辅还未走出丧妻之痛,沈苏然便急于邀请进宫相聚,孤男寡女,是何居心?” 竟是沈辞烨。 书锦辰看向他,眼神晦暗不明。 宫人惶恐行礼:“参见王爷!” 沈辞烨冷声下令:“回去告诉沈苏然,本王找首辅有事,去不了。” “……是、是!奴婢告退!” 宫人仓惶告退。7 她虽是沈苏然的婢女,却也知晓沈苏然一个民间公主,又哪里比得过正统王爷。 沈辞烨看向书锦辰,讥讽开口。 “沈苏然就是这般逼迫你的?没想到堂堂首辅大人是个怂蛋!” 他是来找书锦辰算账的,却不曾想看到了这一幕。 对书锦辰的愤恨化了一部分为同情,却仍是为慕千舞感到不平。 她勇敢一世,怎就栽在了这么一个人手里? 书锦辰抿紧了唇,却是答非所问:“你来此处是为何?” 沈辞烨冷哼一声,眼眶发红:“千舞和我约好了,此战归来时,要与我痛饮三天三夜!” “如今她欠我的,我来讨债,用她的佩剑替她还债。” 说着,沈辞烨伸出手,故作轻松的语气下,却隐忍着沉痛的悲伤。 书锦辰嘴唇张了张,又合上。 喉间涌上苦涩,令他一时哑了声。 慕千舞为姐姐留了信,离开前又与沈辞烨相约。 唯独他,心中憋着一股气,不肯去见她。 分明有好多次结清误会的时机,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肯与她好好谈谈呢? 莫大的悔意冲上大脑,似要将理智啃食干净。 “书锦辰,你爱她吗?”沈辞烨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我不知。”书锦辰说,“但我无法想象,与除她以外的人结为夫妻。” 沈辞烨又问:“沈苏然肚里的孩子,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书锦辰皱眉:“自是与我无关,我怎会做这种荒唐事!” 沈辞烨看着他,似乎要从他眼中看透真假。 千舞,我替你问了,你在九泉之下是否听见了? 半晌,沈辞烨又抬手:“把剑给我。” 书锦辰犹豫了一瞬,捏了捏紧皱的眉心,沉声说。 “我去取来。” 慕千舞常用的是长枪,佩剑只有偶尔才用上,便留在了府中未带走。 书锦辰握紧剑鞘,心中不舍,却还是交给了沈辞烨。 他忽然开口:“你不恨我?” 沈辞烨一愣:“我是为她不平,你也的确是个混账,但恨你有什么用?她就能回来?” 书锦辰艰难开口:“……那她呢?恨我吗?” 沈辞烨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我认识她18年,她这个人啊,一旦认定了什么,就绝不会放弃,死磕到底。” “她放下了,便不会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