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安反过来安慰了谢景丞许久。
离开东宫时,雨已经停了,晴空万里。 谢若安有时也不明白自己。 她可以原谅自己的哥哥,原谅偏袒的父皇,哪怕这份原谅之后仍存有芥蒂。 唯独萧景恒,谢若安无法原谅。 兴许因为是爱之深,恨之切。 谢若安早已对父兄渐渐失望,那段时间里,萧景恒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可是希望最终还是熄灭了,两次。 谢若安摇摇头,不再多想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次日清晨。 谢若安早早醒来收拾了行囊,去宫门前与谢景丞汇合。 她去得很早,不曾想却又撞见了熟悉面孔。 萧景恒看到她的身影,眸光一亮:“公主,您是来……” 是来为他送行的吗? 谢若安却停住了脚步,眉头轻颦,只觉得冤家路窄:“本宫来等父兄一同前去寺庙。” 萧景恒的眸光一瞬又暗了下去。 这时,副将过来通报:“报告将军,时辰已到,清点完毕。” 萧景恒攥紧缰绳跃于马上,转身离开前深深望了一眼谢若安。 谢若安最终还是说了一句:“本宫祝萧将军一帆风顺,战绩累累……为了百姓,为了大曌。” 想来萧景恒是听见了,没有回头,却回了她四个大字。 “如您所愿!” 马匹与军队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阿兰小声说:“公主,我看萧将军对您情深不悔,您当真不心动?” 谢若安瞥她一眼:“阿兰,本宫身上可有婚约。” 事实上,曾经心动过,如今心死了。 阿兰讪讪一笑:“也是,那可是国主大人……” “不论是谁都好,本宫都不会接受萧景恒。”谢若安摇了摇头。 这时,忽然身后又传来声音。 “谁都可以,所以我只是一个挡箭牌?” 谢若安愣了一下,一回眸,就看见了阿兰才说的‘国主大人’。 谢若安皱眉:“你怎么又来了?北越无事可做?” 蔺舟祟一脸无辜道:“怎么会呢,我可是特地抽空来找公主的。” 谢若安根本不信。 “本宫今日要出宫,无法招待。” “我知晓,你们要去寺庙祭祀祈福,我也去,顺道吧。” 谢若安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太子殿下告知我的。” 谢若安抿了抿唇,无话可说了。 片刻后,谢景丞与父皇也来了。 谢若安站在一旁看着蔺舟祟和父兄寒暄客套了一阵,马车便上路了。 谢若安看不明白蔺舟祟。 这人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应对各种人都游刃有余。 可他又常常对她说一些半真半假的奇怪话。 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谢若安分不清,也不全信。 听着蔺舟祟与谢景丞的谈话,谢若安倚着软垫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谢若安醒来时,马车仍在行驶着,鼻尖嗅到了淡淡草药味。 谢若安还未完全清醒,愣了一下。 片刻后,谢若安才发觉自己歪着头,靠在了谁的身上。 很温暖。 正恍惚时,耳边传来蔺舟祟的声音:“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