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濯,你修炼了五百年的正道仙法,怎么可以和嫁给那种魔头!” “假以时日,他厌弃了你,那你的余生就毁在他的手里了!” “禘珏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犯下的罪恶罄竹难书,绝非良配。” “哪怕你不愿回到上清宫,在仙界其他地方任职也都是可以的。” 我眼神淡漠的看着他毫不客气的呵斥:“够了!” “茗忧帝君,请你不要在诋毁我的未来夫君了,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心知肚明。” 空气瞬间寂静了下来。 茗忧缓缓开口:“玄濯,我不会害你的。” 闻言,我抬头看向他,凄惨一笑。 “帝君不会害我是指的亲手把我送到天雷狱承受灭魂鞭吗?” “是指的让我只身前往婆罗秘境,如果不是遇见阿珏差点死在妖兽口中吗?” “是指的我被割血,被关在锁妖塔,被你一剑穿心吗?”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遇见你,哪怕永远孤独的待在昆仑山巅做一株并蒂莲。” 我眼眶湿热,泪珠滑落在茗忧的手上,烫得他心间一颤。 茗忧看着我流泪的摸样,心疼的不能自抑 我微微偏头不想看茗忧,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 “茗忧帝君,往事早就过去了,你我今后两不相欠。” 闻言,他突然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样,冰冷至极。 茗忧颤抖着从怀里拿出来一纸婚书,放到了我的桌子面前。 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我从镜子看着他的身影离去,无力的趴在桌上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第30章 我拿起桌上的婚书,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永结。” “红绳早系,上表天庭,下鸣地府。” “三生石上刻,天地万物见证。” “若违此誓,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茗忧愿以此书为证,迎娶玄濯为妻。” 眼前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泪水打在了婚书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我独自爱慕了茗忧足足五百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甚至眼睁睁以为茗忧爱上了其他人,受尽了委屈和苦难。 看着婚书上的名字,我忍不住感到一种讽刺。 昔日梦寐以求的事情摆在眼前,我却无动于衷了。 多好笑啊。 茗忧伤害了我,将我折磨得遍体鳞伤,却说爱我。 多讽刺啊。 烛萤用着我的身躯,穿着我编织的嫁衣顶着我的名字嫁给了茗忧。 我哭着哭着突然笑了:“真是荒唐啊。” 那时的我伤痕累累,千疮百孔,茗忧却说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 禘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仔仔细细的拂去了我眼角的泪。 “别哭了,不要因为他难过。” 我摇摇头,将身体埋在他的怀抱里。 禘珏眼神晦暗不明,死死的盯着那张婚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背安抚着。 我在他怀里,就像找到了依靠一样,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禘珏又生气又无奈的哄着我,细细替我整理着乱了的发丝。 “我平日连凶都不敢凶你,他倒好,竟让你掉眼泪。” “玄濯,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明明是好听的安慰话,偏偏我越听越难过,眼泪止不住的掉。 温热的泪一滴滴的砸在禘珏的身上,更是在心间。 禘珏无奈的捧着我的脸,有些薄茧的指腹轻轻拂去眼泪。 “怎么眼泪就止不住啊?难道没有什么法术可以让人不哭吗?” “哭的那么难过,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今夜就杀上仙界杀光他们上清宫如何?” 我被他一本正经又对我百般维护的话语逗得一笑,擦了擦眼泪。 禘珏看我笑了出来,皱着的眉头才堪堪舒展开来。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茗忧而哭,只是在替自己不值。” 我小声的解释着。 禘珏饶有其事点了点头:“确实不值,不过现在幡然醒悟也不晚。” 我靠在他的身上嘟囔着:“而且他还说你坏话,我讨厌他了!” 禘珏轻挑眉,故作不在意眼神却有些飘忽。 “说我什么?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心狠手辣?这些也没有说错。” 我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与禘珏平视:“可是那些都是别人口中的禘珏。” “我认识的禘珏细心温柔,嘴硬心软,虽然看起来有些离经叛道,可实际上,对长辈温和不计较,在秘境也不忘带着同门师弟师妹回去,这何尝不算有情有义?” “在我心里,阿珏就是这世间顶顶好的男子!” 禘珏看着眼前,眼神干净明亮的我,心中一怔。 他有些不自然的偏头,干咳了两声,耳根却已经红了个彻底。 自千万年来,我是第一个这般夸赞他的人。 “阿珏,点火。”我拿起那一纸婚书轻声说着。 禘珏打了一个响指,指尖冒出一点炙热的火光。 婚书沾染上火焰,立马被吞噬,化作了灰烬。 第31章 又是一年新年来临,夜里下起雪。 我靠在窗边守岁,恍惚间,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时还在辰星山。 是在我的十六岁生辰。 月圆之夜,朦胧夜色下,禘珏轻门熟路的翻了进来,轻轻开起一边窗门。 他趴着窗边,轻轻敲三下,手中是万里外的桃花木枝和一串红梨木珠串。 禘珏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将礼物递给我:“听说了点习俗,说可以驱邪避灾,保佑平安的。” “我都以为你忘了。” “天地昭昭,日月可鉴,我怎么可能忘记你生辰。” 禘珏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少了几分玩世不恭,此生满天繁星都比不过他眼中的光亮。 他转身离开后,我把一支桃花木枝和一串红梨木手链都仔仔细细的收藏在了木匣子里了。 那时的禘珏还没有暴露自己魔尊的身份,身上带着几分少年意气。 从床下翻出那个木匣,里面的桃花枝依旧娇艳,向来上面应该是施了法术的。 我将那一支桃花木枝插到瓶中,戴上那一串红梨木手链。 直到晚上夜色暗涌时。 禘珏侧靠着窗,手里捏只酒杯。 一身绛红色底色的金丝镶边长袍边角嚣张的随风荡起。 腰间配着的世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