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自己能记住的所有知识都写了下来。
数学方程,化学公式,物理实验,古诗词还有英语单词…… 写了无数张纸,几乎快把脑子掏空。 而后我成了私塾的新老师。 我每日背着容承渊来,教了几天,和大家逐渐熟悉了起来。 在一众苦难人家中,有那么一个人,气质格外不同。 虽然他穿着布衣,言谈举止也非常平易近人。 但那种气度……我觉得,这个叫季听浚的公子,绝不简单。 我娘却不以为然,毕竟这位季公子十分好学。 除此之外,对其他一概不感兴趣。 我原本还有点提防他,但几日下来,的确如我娘所说那样。 我也就不管了。 一连过了半个月,容承渊到我院里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便越来越自由,放心大胆地来学堂。 这日我刚到,一个小女孩拿着张有些皱了的纸挤到了我跟前来。 “姐姐,我家兄长说昨日都城内,有一位夫人写出的诗绝妙,掀起好大一阵波澜呢。” 我愣了愣:“夫人?” 小女孩点了点头:“听说是忠义侯府,小侯爷的夫人。” 忠义侯府? 那小侯爷是容承渊,是我的夫君。 我身为小侯爷夫人,什么时候写了首诗让人赞不绝口了? 想来想去,只有赵茹洁。 她真是猖狂至极,在外都已经敢自称夫人了。 我接过小女孩手中的那一页纸。 看清的那一瞬间,我狠狠一怔,只觉得毛骨悚然。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这李白的诗句,怎么会从赵茹洁的笔下诞生?! 我的后背被冷汗浸湿,心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赵茹洁,也是穿越过来的! 怪不得,容承渊夸她“思想新奇”。 我头脑有些混沌,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想去找赵茹洁问个明白。 不想院门突然被推开。 红梅闯了进来,惊慌失措对我道:“夫人!不好了!一大堆官兵朝院子这边来了!” 我心中大惊,连忙找到我娘。 “娘,快让孩子们从后门离开,被抓住了就完了!” 我娘心尖一颤,动作比头脑反应得还要快。 立刻去组织,连忙让孩子们从后门离开。 我又拉过红梅:“立刻找匹快马去寻爹爹。” 红梅郑重点头,跟着离开。 转眼,院子里就只剩下我和我娘。 我娘紧皱着眉:“你也快走!” 我摇摇头:“不,娘,我和你在一起。” 我和她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即握紧了手。 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深吸了口气:“娘,您怕吗?” 我娘摇了摇头:“不怕。” “当初面对那么多侵略者,我也没怕过。今日就算是死,我也死而无憾。” 我眼角微微湿润:“嗯,死而无憾。” 话音未落,一队官兵破门而入。 为首的官兵站了出来,从腰间拿出调令。 “有人告发这里私办学堂,裹挟聚众,散播邪理邪法,劳烦二位同我们回趟大理寺。” |